“直到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反悔了,我太累了,我想叫你也嘗嘗恨的滋味。”
……
“醒了怎的不言不語,莫不是被吓癡了。”
煥風伸手在他眼前胡亂的晃了兩下,聲音帶着些愉悅。
梁敬的思緒被從記憶裡拽回來,他閉了閉眼,意識回到了現在。他啞聲問他:“這是在哪兒?”
煥風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永州。”
他被人架着拖到了外面,手上的鐐铐被帶的嘩啦啦作響,猛地見到外面的光線,他不适地閉了閉眼,一回頭卻望見城樓上遙遙飄着的羌族軍旗。
以及軍旗之下挂着的一顆頭顱。
那是張他熟悉的臉,他生前悲憫的神色和哀歎的語氣他都記得清楚。
“永州節度使馮潇真的是英勇,糧草不足,還硬撐了這麼久,可惜後方不行啊,士兵都餓得走不動路,怎麼打仗啊,啧啧,你說馮大人到最後是不是一直在等着你回去?”
“怎麼,侯爺這是傷心了?喲喲,怎麼,這還快哭出來了。”
梁敬手腕和腳踝重又被鐐铐磨出了血,長久的被鐐铐束縛讓他不斷地流血,結痂,再流血再結痂。他費力的扶着城牆走過去,驅趕那些在他頭頂上盤旋的秃鹫,馮潇的眼睛還睜着,那是雙絕望的眼睛,這雙眼也曾滿懷期待看着他,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如今他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他看着馮潇的頭顱,雙手顫抖,眼睛赤紅一片。
秃鹫在上空盤旋着遲遲不走,下方的永州一片狼藉,濃重的黑煙籠罩了半個城的上空,路上有當街奸擄婦女的羌人,有放聲歡笑策馬橫沖直撞的羌人。這些人像瘋了一般,将這片土地染成紅色。
煥風附在他耳邊,充滿惡意的說:“你還得謝謝我,沒有我,挂在上面的那顆頭,就換成你的了。”
梁敬啞着聲音,“你們根本沒有那麼多兵,這一切隻是緩兵之計,你們早早便計劃好了要拖垮我們。”
煥風有些遺憾的摸了摸他手上的鐐铐,“侯爺果然猜到了,那又怎麼樣呢。沒了翅膀的鳥,還能飛出去傳信兒嗎?何況木已成舟,永州已經是我們的了。多思無益,侯爺不如好好想想,想想怎麼求我饒你一命。”
正待他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梁敬越過煥風,看他身後的男人。
元鷹正如秃鹫般盯住了他,然後緩緩眯起了眼睛,他摟了煥風在懷裡,絡腮胡子,壯碩的身軀,襯的煥風格外嬌小,他毫無顧忌的親了煥風一口,,然後視線轉到梁敬身上,意味深長的問:“怎麼,這個奴才似乎叫我的美人兒生氣了?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他一下?”
煥風語氣軟了下來,抱着他胳膊撒嬌:“您答應過我,隻要永州一破,這個人任憑我處置的。”
元鷹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回頭看了一眼梁敬,低聲安慰他道:“現在還不行,這個人暫時不能殺。”
那一眼意味深長,梁敬心裡“咯噔”一下,明白了元鷹早知道自己是誰。
他看了眼煥風,又看了眼元鷹,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算盤。
隻見元鷹兩三步走過來,撣了撣衣服上從外面帶進來的塵灰,開口說話,聲音像吞了這大漠的沙土般粗粝,“不急,這送上門來的兵器,怎麼能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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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天地之間一片茫茫,漠裡的風是幹的,吹在臉上如寒刀刮過。
梁敬的嘴唇裂開了一道小口,有星星點點的血滲了出來,前面的人使勁拉了拉繩子,他悶哼一聲,趔趄兩下,險些摔倒。他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唇,擡頭望着前面抓着繩子的煥風。
身旁奚落的目光不時落在他身上,那些嬉笑的聲音在耳邊揮之不去。
“走啊,走不動了麼?梁氏小兒手裡養的大将就這幅德行啊,哈哈哈…”
“還别說,你看這人臉長得還不錯,說不定從前也是靠爬床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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