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搜查的士兵看到這三人,微怔一下,這邊關州府多見的是逃亡的旅人、來往的行商,姿容氣質這般卓絕的确實難得。而他懷中裹着一個女子,頭埋在他懷裡,看着似是昏睡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進城為了何事?”
青阮抱緊了懷中人,“我們是仙山鎮來的,我夫人得了怪病,一直昏睡不醒,聽聞塗州這有神醫,就昨天連夜過來。”他看到對方目光轉向無鹽,就繼續道:“這是我們家的婢女,她臉被燙傷了,不宜見人。”
搜查士兵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無鹽隻是低着頭安靜地不作言語。
“不過還是要看一眼面容。”他繼續說,“今時不同往日,任何一個進城之人都要仔細排查!”
青阮眉頭皺了皺眉,已經準備好萬不得已的下下策。搜查者撩開無鹽的帷帽向裡一看,隻一眼便馬上放下了,“……确實不宜見人。”輕咳一聲緩了緩情緒,“還有尊夫人……”
青阮将蓮生的頭稍微向外面轉過去一點,能夠大緻看到一個側臉。蓮生似乎睡得很熟,面頰上還有些異樣的紅暈,似是發了高燒。
“冒犯了……并無什麼問題,”人讓了開來,他們便可以這樣進城了。
青阮繃緊的神經松了松,然後牽着馬進了城。
“軟軟?”蓮生見已經平安進城了才緩緩探出頭,雖然情急之下她們掏出僅剩的兩盒胭脂在臉上抹了抹,一邊抹得恐怖一邊抹得病态,不過這點上不得台面的變裝明眼人一下便能拆穿,沒想到竟然這麼輕松地進來了。
“我覺得有些蹊跷,不知這通緝到底如何寫的。”他想縱然蓮生姑且是掩飾過去了,但是無鹽奇醜的樣貌,太容易辨别了,除非——
除非本來通緝的便隻有蓮生一人。
他們三人仍然是找了間偏僻的客棧住下了,想着做戲做全套,蓮生也就還“病着”,待在屋裡并不走動。青阮便讓無鹽先去街上看看可有通緝令,通緝的是什麼。
“黎黎,你與你這個婢女是如何認識的?”待無鹽走後,他坐在床側,清清淡淡地看着她。
“她是五年來一直照顧我的,生來為相貌所擾,但因為我是個瞎子,倒是讓她寬心了不少。”蓮生回憶着兩人初見,笑了笑,“她便是我的眼,無論世人如何評判她,她在我腦海裡便是貌若天仙。”
青阮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被角的紋路,“所以,那是誰指給你的?”
蓮生僵了僵,但一想昨晚已經說了七七八八,現在再瞞不過是自讨沒趣,便低聲道:“是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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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鹽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他們兩人的房間已經退了,東西也盡數拿走,馬廄裡兩匹馬現在也隻剩一匹。
“哎喲,那位公子說夫人突然病重,耽誤不得行程了,讓我留話給你。”掌櫃的看到她急匆匆的模樣拉住她解釋,“估計是真的太急,不然怎麼會連自家婢女都丢下呢。”
無鹽拉了拉帷帽,以免被人看到醜陋的面孔,然後無聲地點點頭,也不問詳情便走了。
自然,自家婢女一般是不會丢棄的,然而蓮生如此認為,青阮那邊便未可知。
更何況,他們哪裡會去尋什麼神醫,本來就沒有目的地的旅途一旦分開,她也不知蓮生在何方了。
想罷,便牽着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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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我們不是好不容易進來的塗州嗎,你為什麼又要走?”蓮生側坐在馬上,靠在青阮胸前,因為害怕掉下去而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正是因為進的太輕松,才要出去。”青阮不由夾緊馬腹,加快了速度。他現在不清楚無鹽到底從肅王那裡領到了什麼命令,也不清楚之後究竟會有多少人追殺而來,但他現在直覺往回走,回到黃石,回到仙山,那才是更安全的地方。
蓮生不傻,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也自然明白他的疑慮。她隻是輕歎了口氣:“可是,她殺我的機會太多太多了,為什麼到現在都不動手呢?”
青阮不語,這樣的沉默持續了一路,很快他們便回到了黃石鎮。
之後青阮打點好,選了另一家偏僻的客棧住下。蓮生摸索着給他倒了杯茶,然後坐下來緩了緩:“可是軟軟,我們如此招搖地回黃石,不是會被輕易發現嗎?”
“招搖?”
“你看,這種偏僻小鎮本來一年旅人便無多少,一天之間一位氣度不凡的公子帶着盲女出又進,怕是随便街上抓個人都能打探出來的。就算要回去,再怎麼也不該住客棧的。”蓮生細細分析着,她知道自己本來便是個累贅,一旦遇上敵襲難以脫身,因此他們必須想方設法掩人耳目。
青阮沉默了很久,攥着杯子也不喝茶,最後隻說:“你不用擔心這些,有我在,定保你無事。”之後将杯中水一飲而盡,起身,“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待着哪兒也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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