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吳劍知試探着道,“蔣姑娘并不是死在她手裡了?”
沈瑄道:“是的。她直到臨終,才知道蔣姑娘是她的女兒。所以,并不是我殺死了她,是她自殺的。”
吳劍知面色慘然,不住的搖頭。有什麼比做母親的親手殺死自己骨肉,更加殘酷慘痛?吳劍知雖然飽經風霜,一雙老眼也不禁濕潤起來。
一提起這件事,沈瑄當然難過,可是他早就傷心夠了,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舅舅,澹台樹然在廬山,是受了天台派的七個弟子圍攻。但是除了那七個人以外,還有一個高手,恐怕才是殺死他的真正的元兇。”
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吳劍知頓時呆若木雞,語無倫次:“你……你說什麼?你别胡說,你怎麼知道!”
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通通落在了沈瑄眼裡。他心裡疑雲密布:“舅舅,那人是誰?”
吳劍知不住的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舅舅!”沈瑄大聲道,“是誰害得四師叔一家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害得吳越王妃誤入歧途,害得蔣靈骞從小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最後、最後……”說到這裡,他自己忍不住哽咽起來。
吳劍知反而拍着他的肩頭,安撫道:“瑄兒,你不能夠心裡隻有仇恨,這會害了你自己的。”
沈瑄道:“舅舅,你知道那人是誰。”
吳劍知愕然,他看見沈瑄似在冷笑,隻得無奈的搖頭,旋即淡淡一笑:“澹台樹然是我的師弟。我若知道誰還了他,能不為他報仇麼?瑄兒,别再想了。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真的能夠過去麼?
“她已經不在了。你也不要為了這些事情,太過苦了自己。”吳劍知道。
沈瑄隻能搖頭不語,不知道還能對吳劍知說什麼。搖晃的燭影照着發亮的矮幾,矮幾上擺着一隻白瓷小碗,碗裡盛着曬幹了的紅色小蛇,那是他白天從生滿了孟婆柳的湖底捉來的。他現在還拿不定主意,也許,應該辦完了印月的事情,再來解決這段恩怨罷。
“舅舅,”沈瑄突然道,“我回來以後,一直沒有葉大哥的消息。”
吳劍知道:“那年你走以後,他就去了北方,一直在那邊跟着一個姓趙的闖蕩。”
可是,七夕就快到了。十年之期已滿,葉清塵就要回來了吧?
在葫蘆灣小住半個月,沈瑄就去了海邊,找到一隻船,馳往無根島。他不願重溫當年從錢塘江入海時那一段悲慘的記憶,卻是從明州(甯波)入海北上。
一草一木,無根島上什麼都沒有變,印月還在彈奏那纏綿悱恻的《長相思》。
那日沈瑄決定回到中原,臨别時把七弦琴還給印月。印月卻破例跟他說了許多許多話,從他上無根島之後兩人說過的所有話加起來,還多幾十倍。
“聽說你懂得醫術。”印月道。
沈瑄道:“不過是些家傳的本事。”
印月道:“失去記憶的人,你能夠治療麼?”
沈瑄大吃一驚,忽然明白了印月的眼神為什麼總是空蕩蕩的,那正是腦子裡有了障礙。他給印月搭了搭脈,更加詫異的發現,原來她也是中了孟婆柳之毒,跟當年的蔣靈骞一模一樣。“這種毒我能治,”沈瑄道,“不過要到富春江去采集藥材。我可以為你配了藥,有機會就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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