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蠱事
長老白了熊雄一眼,提醒他:“年輕人,不能對天女不敬,會受懲罰的。”
林航之也拉了拉熊雄的衣角,悄聲對他道:“我們對這個寨子還不了解,先低調一些,不要挑戰寨中人的權威。有些事情,可以不信,但不能不尊重。”
說罷,對長老賠笑道:“您别誤會,我兄弟沒有不敬的意思,隻是對天女有些好奇。”
長老對熊雄冷哼一聲:“小夥子,以後長點心,這寨子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陰森森的語氣,在陰嗖嗖的寒風中怪滲人的,熊雄隻覺得後頸處一陣涼風鑽過,不由地縮了縮脖子:“邪乎,那傳說中的天女總不能是蠱師吧?”
長老陰霾的眼神裡閃過一道精光,嘿嘿一笑:“不是蠱師,勝似蠱師。你們中已經有人中了蠱,難道還沒發現嗎?”
“啥玩意???”熊雄失聲叫出來,都破了音:“誰中了蠱?中的什麼蠱?幾成毒了,有得解沒得解哇?找誰解呀?”
連珠炮式的發問一個接一個,長老站起身,丢下一句:“天機不可洩露,你們還是去問天女吧。”
說罷,拿起檀木杖,似是要往夜色深處而去。
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停在吊腳樓的吊腳高階旁,對林航之和熊雄警示:“盡早離開這裡吧,否則中蠱的人會越來越多。至于現在,你們要做的事情,已經顯而易見了……”
檀木杖直挺挺地立在木地闆上,長老的雙手搭在檀木杖的頂端,神秘又靜谧地背對着二人矗立着,久久未動。
二人看長老這樣,也不好輕舉妄動,畢恭畢敬地站在長老後面,等待着小老頭兒發話。
……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長老遲遲沒有說話。
“哇——哇——”一隻烏鴉嘶啞着嗓子從二人頭頂盤旋飛走了。
倆大高個垂手低頭,仿佛倆大傻子在課堂罰站,卻又不知道為啥被罰站。
熊雄戳戳林航之,低聲問:“林哥,這長老在幹啥呀?”
林航之也很迷惑:“不知道啊!”
熊雄的耳朵不好使,自以為聽了個大概,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哦,玩兒深沉啊。”
然後繼續畢恭畢敬地垂手,等小老頭兒玩完深沉。
這種時候,不就是表誠意、立人設的時刻嗎?他懂!
熊雄謙卑地站着,可有禮貌了。
又五分鐘過去了,長老依然沒說話。
夜深露重,濕冷的空氣直往骨子裡鑽,簡直是魔法攻擊。
實在冷的受不了了,林航之忍不住開口道:“還請長老賜教,目前顯而易見的事情是什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小老頭兒幽幽轉過身,滿臉不悅:“顯而易見,這個吊腳樓的台階太高了。我老人家這麼貿然下去不得摔壞喽?還不來幫幫忙,沒點眼力見兒!”
……
兩道黑線從林航之和熊雄的頭上劃下來,兩人急忙上前,連摻帶扶地把小老頭兒從吊腳樓上端下去了。
兩腳挨了地的長老仿佛一個土地公,熟門熟路地撿了條路走了,不多時就沒了影。
熊雄看看高高的吊腳樓,又懸空比劃了下長老的腿長。啧啧稱奇:“他是怎麼上去的?”
林航之也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雖說他是個聰明人,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未解之謎,比如這個寨子,比如這個小老頭兒,比如那傳說中的天女。
想到長老剛剛說的蠱,熊雄不由地跟林航之打趣道:“林哥,你說那長老不會也中蠱了吧,中個‘上得去下不來’的蠱,完美解釋他是咋上的吊腳樓。”
林航之卻反問他道:“你覺得他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熊雄看他很認真,索性也不開玩笑了:“我不好說,但蠱這種東西,我還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林航之也有同樣的想法,對于未知的東西,即使不信,也要保持敬畏。更何況,他其實是有點信的。
那麼,他們一行人中,究竟是誰被下了蠱呢,下蠱的人,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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