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這麼說已經晚上了?”唐缈還是吃了一驚,他的時間簡直在被毫無緣由地吞噬啊,這麼長時間的睡眠,感覺卻像隻有五分鐘。
太奇怪了,說不出的怪!
他斜了一眼淳于揚,問:“你剛才把什麼東西藏起來了?”
“嗯?”淳于揚裝傻。
“我都看見了,是一張紙嗎?”
淳于揚不裝了,但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的指甲全部變黑了。”
唐缈果然被帶跑,看了看指甲,叫了聲:“媽呀!”
“你覺得這是因為什麼?”淳于揚問。
唐缈沒說話,而是一邊凝視着指甲,一邊在草堆上躺了下來。
這個小動作讓他流鼻血了,雖說不多僅一滴兩滴,卻是鮮紅。他将鼻血随手抹在稻草上,情緒不免有些低落,然而他沒有任何不舒服,連鼻子塞、喉嚨癢都沒有。
他跑去碗櫥翻找出唐好的小鏡子,在跳躍的油燈下觀察自己,毫無異常。
“我的眼珠子是不是大了一圈?”他問淳于揚。
淳于揚冷冷一笑:“是麼?我看見你時連頭都大了一圈呢,明天中午的解藥你準備了沒有?”
“沒有解藥,等死吧。”唐缈翻了個白眼,繼續看鏡子。
到底什麼鬼東西在他體内?是尚未發作的毒?是還未醒來的蠱?無論如何,有一點是肯定的:它來自姥姥的黑色幔帳裡。
既然來自姥姥,唐缈相信它一定不緻命。
離離曾經挑撥過,說姥姥和兩個小姑娘都想要他的命。但他才不信呢,他始終赤誠地站在她們一邊,即使因此光榮犧牲。
“犧牲”兩個字剛剛劃過他的腦海,他便開始吐血,大量的鮮血短時間内從他口中湧出,噴在幹燥雜亂的稻草堆上,就仿佛他體内有個專門封鎖血液的水龍頭,而誰把那玩意兒擰開了。
他和淳于揚都吓壞了。
淳于揚完全忘了自己有潔癖,先替他捂住嘴,發現無濟于事後就沖出了廚房,一邊大喊:“司徒先生!!”
司徒湖山是江湖人士,年紀又長,淳于揚以為他總有些歪門邪道的止血方法。可等他來了之後也束手無策,隻會吱哇亂叫,在唐缈身上亂點亂戳,期待某一個穴位突然發揮奇效,結束這場恐怖的血光之災。
一時間燭影搖動,腳步紛亂,唐缈徘徊在休克邊緣,淳于揚滿頭焦慮的冷汗,唐畫吓得嚎哭不止,司徒湖山大呼小叫,周納德腿都軟了,連離離也臉色蒼白。
誰都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看着唐缈像一隻口袋似的,翻過底往外倒血,而所有人的命都系在唐缈身上呢!
幸虧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淳于揚在對廚房各個櫃子、抽屜的胡亂翻找中發現了一小瓶雲南白藥粉,他也不管有用沒用,硬是在唐缈吐血的間隙,倒進了他的嘴裡。
——順便說雲南白藥是個好東西,但并非萬靈丹,大家如有出血症狀,還是應該及時就醫。
——另外過期藥品在垃圾分類中屬于有害垃圾,和電池一樣,千萬别亂扔。
總之,唐缈的駭人表演被一瓶過期已久的雲南白藥阻止了,或者說,誰把他體内的水龍頭又關上了。
與其說是藥的作用,還不如說是他的血已經吐得差不多。往後整整半夜,他都彎腰抱肚側躺着,偶爾呻吟,基本呈半昏迷狀态,如果唐家有血壓計,那麼儀器上的數值大約是8040。
淳于揚一分鐘都沒敢睡,守在廚房裡密切觀察,見唐缈失血過多冷得打顫,便脫下外衣替他蓋好。
“唐缈?”他小心翼翼地喊着,“你能支撐嗎?”
唐缈聽到了,眼睫翕動,但沒睜開。
“唐缈?”淳于揚又湊到他耳邊喊一聲。
過了許久,終于聽到唐缈的回應:“嗯……”
“你有哪裡不舒服麼?”淳于揚問。
又過了許久,聽到唐缈幾乎細不可聞地說:“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
“把孩子……拉我身邊……我冷。”
孩子當然是指唐畫了。她剛才哭得太兇,現在累了,正仰躺在草堆上呼呼大睡。小孩子新陳代謝最快,身上總是熱乎乎的,唐缈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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