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甄小姐那兒有什麼事?想到這裡,他面色有些緊繃。
徐蔻枝見程庭朗毫不留戀地離自己而去,目光閃了閃,指尖掐住手心,接着垂頭掩住了眼中晦色。
金鈴那一瞬間猶如神靈附體,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拿腔捏調,她瞧了徐蔻枝一眼,慢悠悠道:“小姐病了。”
程庭朗被婢女回複的短短四字炸的些乎魂飛天外。病了?!怎麼突然就病了?回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是知道的,甄素泠從千金淪為賤籍,别看平時面上平平靜靜的,不吵也不鬧,甚至埋怨話也少說,其實心裡指不定多壓抑,隻是一直忍着不說罷了,憋悶多了再強的身子骨也撐不下去,導緻一朝病倒。
身病好治,心病難醫,程庭朗生怕甄素泠鑽了牛角尖,就愛一病不起香消玉殒,顧不得再多說,撇下金鈴就獨自就朝鹣鲽院趕去,又朝空無一人的夜空沉聲吩咐,“程一,叫府上所有的大夫統統趕到鹣鲽院去,一刻也不許耽誤!”
他聲音急切,其中的擔憂之情分毫不容作假,金鈴看他一系列動作之後,幾乎是一溜煙就沒影了,頓時有些傻眼,怎麼回事,自己就說了一句話而已,至于急成這樣嗎?知道的是探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奔喪呢。
面對程庭朗的不按套路出牌,金鈴想起小姐的吩咐,也有些急了,再沒空搭理前面站着的女人,轉過身邁腿追着程庭朗而去,一邊追一邊喊,“程公子……不,老爺,您等等我!别跑那麼快!”
兩人一追一跑,等金鈴好不容易攆上程庭朗的步子,鹣鲽院已經近在眼前,她一時考慮不了許多,弓着腰一把扯住程庭朗的衣裳,喘着粗氣擡頭道,“老爺您别、别跑了!小姐沒大事!”
本來如豹子般勃發的少年猛然停住了步伐。
夜風拂過,月光泠泠,少年頭上的發冠因奔跑而歪歪斜斜,不複雅正,他臉色暈紅,同婢女一站一彎腰,臉上神色茫然。
“你、你說什麼?”聲帶因灌了風,顯得有些沙啞難聽。
金鈴松了手,朝他福了福身子,有些無語道,“奴婢說,小姐沒大事。”
那你為何——程庭朗話還沒說完,忽然想起什麼,示意金鈴先噤聲,又将左手拇指和食指扣成環狀,放進嘴裡發出一聲清嘯,接着嘯聲遠遠蕩開。
不多時,遠處飄來同樣的一聲,表示之前的命令取消已經完成,聽見聲音之後,程庭朗整個人這才放松下來,轉頭面色不虞,“既然甄小姐沒什麼事,那你為何要哄騙于我?”
金鈴照實回話,“小姐讓我這麼說的。”
“……”程庭朗頓了一頓,肺管子仍有些喘,“她……她為什麼讓你這麼說?”
他是真的不解,甄素泠讓婢女傳這麼個話,就是為了拿自己取樂?
金鈴這邊也不好開口,難道要她說為了争寵?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為何,不過小姐吩咐過,她回去的路上不小心丢了一個重要的物件,特意讓奴婢來尋。”
程庭朗聽金鈴這麼說,立刻被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一時也不去追究前事,反而耐心道,“小姐丢了什麼物件?你告訴我,我叫下仆執燈去尋。”
金鈴蹙眉形容道,“是一支步搖,紫色摻白的,上面飾的是梨花,花瓣上仿佛凝着些許清露。”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那步搖光華璀璨,價值連城,是我家小姐最心愛的首飾。”
程庭朗開始還有些不解,等聽完後整個人幾乎都在顫抖,他勉強壓抑着自己内心的鼓噪,沉默了幾秒,從袖袋裡掏出支步搖遞到金鈴面前,偏過頭若無其事道,“……我方才在地上撿的,你看看可是這支?”
少年的語氣有些不自然,聲音也放得極輕,生怕音兒再大就吓到了誰似的,金鈴見的确是程庭朗自己拿出來的,也不多看那步搖,徑直接過随口答道,“的确是呢,小姐發現丢了步搖,一直睡不安穩,如今尋到,真是上天垂憐。金鈴在此多謝老爺了。”
程庭朗聽她這麼說,不由得單手握拳放到唇下咳了聲,脖頸至臉龐的肌膚如同被蔓延而上的火焰舔舐,瞬間燦然若霞,整個人也仿佛是放在蒸籠裡的螃蟹,又熱又臊,他幾次張了張嘴,想說些讨巧話,可話音屢屢憋在嗓子裡,消失無蹤,最後隻能故作淡定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伺候主子吧。”
金鈴應了,待走了十幾步,又被叫住,她轉身看去,一時愣住了。
夜色下,少年那雙煙灰色眼眸顯得格外溫柔,似是經過重重顧慮,可最後仍是開口道,“既是最心愛的首飾,平時也不妨多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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