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行人去了最近的酒樓,那老頭自然是不樂意,但被薛家的家丁強行綁了去。
威逼利誘之下,這老頭吐露了一女兩賣的注意。
老頭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求情。
“薛少爺,小姐們,放過我吧,好心的小姐,我這不是舍不得女兒嘛。
我一個老頭孤苦無依,這不得想方設法讓自己好過些,免得日後無依無靠。”
咿咿呀呀的哭聲,讓與薛蟠等人隔開的屏風後頭,帶着面紗的薛寶钗皺起了眉頭。
“明知,你怎麼看?”
薛寶钗沒有搭理老頭的話,隻是轉頭低聲問身邊吃果子的小姑娘。
明知正抱着一碟紅豔豔的蜜餞果子,一口一個,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像極了小松鼠。
薛寶钗忽然笑了:“要是愛吃這蜜餞果子,等會讓人打包帶回去,少吃些,等會吃不下飯了。”
“姐姐,你也吃一個。”
明知笑眯眯地捏起一個又大又飽滿的蔓越莓蜜餞,塞進了薛寶钗嘴裡。
薛寶钗剛要說話,就被甜了一嘴,無奈地咽了下去,接過翠玉遞過來的茶水。
她不太愛吃甜的,偏撿回來的小丫頭愛吃極了。
也不是,是啥都愛吃。
四季桌子上的糕點,必須鹹甜都有。
清冽的茶水,微苦回甘,薛寶钗舒展了眉頭,就聽見屏風對面的哥哥,貌似被打動了。
“你這老頭,她是你的閨女,你賣了兩回,要她怎麼活?
一女不侍二夫,你這麼做,不怕遭天譴嗎?”
薛蟠氣急了,簡直無法想象這是位怎麼樣的父親。
如此坑女婿,他那閨女日後入了婆家,能的好?
現如今的世道,漢人女子本就艱辛,還是個賣閨女的糟老頭。
“薛公子,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老頭哭得更凄慘了。
“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老鄉還有病弱的老婆子等着錢來買補藥吃,不賣女兒,我們一家子都要餓死啊。”
薛蟠聽了,心中有些不忍,又有些憤慨。
他便看向馮恒,征求他的意見。
馮恒想了想,念着這是一見鐘情姑娘的父親,雖然說人品不大好,但是,血濃于水。
他看向一隻默默垂淚,不言不語的少女,說道:“薛公子,今日求您做個見證。”
“好說。”薛蟠猜到了馮恒接下來的打算。
“我可以雙倍價錢買下你的女兒,但你得立下字據,日後無論富貴貧賤,這姑娘是我馮恒的人,你不得前來打擾。
你雖然有錯,畢竟是這位姑娘的父親,多出來的那份子錢,就當是她孝敬你們的,如何?”
薛蟠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便對老頭說:“聽到了嗎?”
“馮公子不計前嫌,他可以雙倍買下你的女兒,但你必須立字據,以後不能再找她。”
老頭一雙不安分的三角眼滴流轉着,屋子裡除了薛蟠剛剛說的話,一下子陷入了沉寂當中。
“怎麼?”
薛蟠眯起了眼,手指搭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擊着。
“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嗎?”最後的問話聲音低沉,帶着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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