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來,他這是頭一次公開出現在京城。他能在這樣的年紀高中探花,稱得上是少年俊傑,皇上所賜跨馬遊街的榮光,豈能不領受?
他和權墨冼的氣質截然不同。
如果說權墨冼是一顆曆經風雨的修竹,他就是被精心呵護長大的水仙。脆弱,而惹人憐惜。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赢得了不同的擁趸。
當下,就有人吵吵嚷嚷開來:“你們說什麼呢?!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沒見着我們家探花郎,這才叫俊。”
“啧啧,什麼叫你們家探花郎,敢情是你的?”
“誰更俊,這還用比嗎?皇上都禦筆點了夙希公子,還用争論?”
“那是狀元學問太好!我就覺得狀元公這樣的,才是男子氣概。你瞧瞧,那氣度,那姿态,探花哪裡比得上?”這句話一出,仿佛一滴水飛濺進了油鍋,人群鼓噪吵嚷不休。
不過,時下人們所欣賞的,更多還是如秦夙希一樣的弱質風流少年郎。權墨冼對她們來說,再如何俊朗,古銅的膚色就令他遜色不少。
逐漸的,因為人少,支持權墨冼的人漸漸落入了下風。
他騎在馬上跟着前面的鼓樂隊伍走着,渾然不在意身邊發生的這些事。這種一時的風光,就如空中樓閣一般,易醒易碎,讓他如何在意的起來。
這些歡呼聲為他而來,他的内心卻毫無波瀾。
他控制着馬缰,緩緩朝前面走着。忽然之間,他有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感應。那是一種對危險的直覺,讓他猛然間汗毛乍起。
權墨冼一驚,在這樣的場合,危險何來?
他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子,迅速在人群中掃了一圈,不對,不是這裡。再微微擡眼,看向大街兩邊的二樓處,這裡的人也不少。
他一眼便看見,他所熟悉的一張臉,方家的四姑娘。
這個瞬間,他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的馬車之上,感受到她眼裡沒來由的敵意。而且,她怎麼會有這樣滄桑複雜的目光?
這樣的錯覺,他不是頭一次再方錦書身上感覺到。眨眨眼,眼前的還是那個目光清亮的小姑娘。一段時日不見,這樣遠遠看去,她看上去跟大姑娘似的。
那種危險的感覺稍縱即逝,讓他再也摸不到蹤影。他索性不再想,沖着方家幾人點頭示意後,繼續緩緩策馬向前走去。
方錦書這才收回了目光,徐徐地吐出一口氣。
這個男子哪來這麼敏銳的直覺?
方才她在心情激蕩之下,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隔着這麼遠,他也能感受到,這隻能歸咎于野獸的直覺。他這個書生,比那習武之人的直覺都不遑多讓。
一甲的三人經過之後,後面的就是二甲前十名進士。
方梓泉看見了其中司啟良,朝他大喊起來,揮舞着手臂。司啟良擡頭看見了幾人熟悉的面孔,嘴邊化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朝着他們揮手。
在這樣的時刻,有親人來替他祝賀,無疑在件高興的事。殿試成績不俗,讓他也終于松了口氣,對得起父親家族的期望。
狀元遊街的路線,是禮部制定。從天津橋出發,經定鼎門大街拐到永安街,再從同福大街返回天津橋,直入端門,謝領皇上賞賜的瓊林宴。
一隻腳踏入官場的他們,今日是離皇上最近的時機。之後,便命運各異,有的也許終此一生也再見不到天顔。
夜色中的皇宮園林顯得分外美麗,微風拂面,吹送來鮮花的香味。燈下的侍女如玉,景色如幻夢,女樂奏響了雅樂,舞工翩翩起舞。
☆、一觸即發(第八更)
自高芒建國以來,新科進士的瓊林宴便都在皇宮領賜。是以,這些進士都被稱之為“天子門生”,而非某個重臣門生。
這是一場屬于男人的宴會,也是一場屬于讀書人的狂歡。宴會的主人是皇帝,宴請的是五品以上的文臣、及新科進士。沒有後妃女眷,也沒有武将勳貴。
内侍領着衆人到了大殿之中,指引着座位分别落座。瓊林宴是為新科進士們而舉辦的,權墨冼作為狀元,他的位置最為靠前。
一切停當之後,歌舞漸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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