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盒子裡已經不剩多少東西了。仿佛有蛀蟲在盒子裡,蛀空了所剩無幾的記憶。
天空打着響雷。福格結束了八十天環球旅行。王凡繼續他的森林之路。這一回,他選擇進入韓寒的《三重門》。
這是六月重返以來的第棵“樹”了。每一棵樹都有各自的色彩和魅力。吸引王凡駐足觀望。他站在樹下久久張望,樹上的果子在哪呢。有時候他以為看到果子了,仔細一看,什麼也沒有。
已經第棵了,毫無收獲。
他走得不快,閑散無度的心在四處亂飛。一天随着夜的到來又将過去了。為何古人要定下時間一說,沒了時間,沒了白天黑夜的說法,也就不會為了這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惱。
也就不會因為年齡的增長,身體的衰老感到恐慌無力。
王尨在成長,王凡在老去。他不想兒子重蹈他的覆轍。他的無能不能被繼承。要走出内城,在外城有立足之地。要有心中的光,照亮一世的陰暗。
他想追尋内心的呼喚,他喜歡毀滅,喜歡自由,喜歡徹底的狂怒。
生活不允許,束縛了他心中的欲念。
他面對着森林,整個人坐在樹前,閉目長思。什麼才是可取的人生呢。漫漫長路,何其寥索。回頭已經走了二十餘年的路程,按理說會有些許沉澱物存在,經年累月所得。他搖頭歎息,暗色裡,一塊塊分辨不清的石頭擺在眼底,猜不透其中暗含的意思。但确實存在他的體内,偶爾散出微光。
那深埋于心的意識,養在體内的鬼怪,時光在窗外飛流轉,他一心沉寂,想從樹中求得一絲省悟。了卻心中層層的迷惑。奈何始終求而不得,平凡的資質限制了他的行為。
他找着迷失的自己,披着灰袍的他穿梭于洛城的流光歲月,曾經的學涯無聲的述說着他自身的呆闆機械,他應付了事,關緊了内城的大門,天上的月籠統的灑下銀輝。他孤獨地走在放學的路上,乘上一成不變的公車,踏上台階,回到沒有溫暖的家,沒有靈魂的家,造就了想要找到靈魂的内心。
身心欠缺的,總會一次又一次在記憶的走廊回響。
他虛度的歲月葬身洛城繁華的影子裡。洛城繁華了,他還是老樣子,死性不改,更可恨的是還不如以前。
路,一旦走錯了,會生連鎖反應,持續的錯會形成大的漩渦,整個人陷進裡面,直到年老力衰,再也無法脫離舊的習慣。
林雨翔中考結束了。站在中考門前的王凡呢,他好像徹底忘記了考試的内容,甚至在哪間考場都淡出了記憶,依稀記得體育考試、生物抽中的唾液澱粉酶驗證,其他一概消失于無。高考也好不到哪裡去,似乎三年的學習隻為了忘記。
現在大學也逐漸退出了舞台。唯有莫橙羽的身影在腦海裡經久不變,心中的傷和記憶裡對美好的向往是最難消化的,而所謂的知識成績這類表面的理性物質,與内在嚴重不和,誰會一直想着數學公式、英語語法、語文前置定語呢,隻會念念不忘女子。晨緻記憶深處,風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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