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聞低垂,抿着唇,而後擡眼看到他邀請的眼神,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那我就……來一瓶吧。”此時算是初冬,冰啤酒入喉的“這家的東西味道不錯,”路聞夾起一片肉片,臉上還有明顯未散的紅暈,“就是感覺有點涼了。”徐覓在她方才動過的那處夾了一筷子,眸色加深:“可能是路上耽誤了吧。”路聞垂眸,似懂非懂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吧。徐覓擡眼看了下她絲毫不懷疑的表情,勾起一抹笑。“最近有工作嗎?”徐覓輕咳一聲,不着痕迹地開啟話題。路聞回憶了一下麥玲給的工作内容,很利落地回了一個字:“……沒。”“剪完你的v我就待業在家很久了。”她回憶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真的沒有負責過一次工作。“哦?”徐覓眉梢揚了幾分,總結說,“看來是我徐某人面子太大了。”路老師?路聞很少聽他叫自己這個稱呼,也不覺得反感,便沒有糾正。她指尖動了動:“那我再說一個關于你徐某人的事情吧。”徐覓放下碗,雙手交叉,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路聞臉上那抹不正常的紅暈越發地加深了:“其實……”“這麼多年來,隻要線上有覓爺活動,路老師從來沒有工作過,都是提前通宵完再來支持覓爺。”明明是用“你”和“我”可以指代的稱呼,用第三人稱一說出來,便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旖旎味道。把對方的稱呼放在唇邊咀嚼更是令人回味無窮。路聞低頭扒飯,連筷子抵到了空蕩蕩的碗底也沒有察覺。徐覓眼神落在她的空碗,低頭淺笑:“原來是這樣。”九十七、九十八……路聞坐在客廳,嘴裡默數着。數到一百的時候,她睜開眼。眼睛蓦然被充足的光線一刺激,她眯了眯眼,适應了一會才起身走動。走上樓梯,拐彎,然後走進那間錄音室。隔着厚重的玻璃窗,裡面的聲音聽不真切。路聞越往前走,那道身影便越發地清晰。透過各種陌生的設備、樂器,她看到一架鋼琴。首先注意到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琴鍵上宛若一個調皮的精靈,可以輕易涉足每一片領域。再往上看,男人面容清俊,氣質卓然。她隻見琴鍵在飛,但聽不到任何聲響。路聞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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