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音小心翼翼的問,“她不在了嗎?”沐韶光有些恍惚,“走了三年了。”沐韶光将風幹的花瓣一一收拾起來,鋪到罐子底上,又取了一罐章之曦弄回來的清酒倒進去。酒水将滿未滿之時,便輕輕濺起,沾了幾滴在沐韶光袖口。沐韶光也沒多在意,隻是稍微卷起袖口,便繼續手上的動作。織音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沒有開口,生怕驚攪了這安甯祥和又令人沉醉的美景。這人似乎已經抛卻了所有的世俗的身份,隻是沉浸于安然的自我世界中了。氤氲的日光給這幅畫添了幾分暖意。畫中仙,當如是。隻是,幻境終究是幻境,夢總會醒。人,總是身不由己。織音輕聲問,“你有什麼心願嗎?”沐韶光将酒罐埋到地底下,刨了些土蓋上,又平了一下土地,“什麼時候做完了我該做的,找個水土好的地方住下,每天就釀些酒去賣。”織音掩嘴輕笑,“你可是翩翩佳公子,釀酒是雅事,我能想象,可當個酒館老闆,就有點不符合你的氣質了。”“人畢竟還是是要吃飯的。”“那,等你做完你想做的,我帶你去我家鄉好不好。那裡山好水好人更好。不知養出多少溫婉美人,風流才子。”“一直不曾問過,你的家鄉在哪?”織音坐在石階上,雙手抱膝,“嗯,在吳國的一個偏遠小鎮,那些戰事,都波及不到那裡。那是一個水上的小鎮,可美了。出了門,便是水道,我和小姐妹們劃着船去玩,東街那個馬大嬸每次看到我都很開心,總愛來捏我的臉,說我這臉圓潤富态有福氣,還想用糖豆子騙我給她家阿虎做媳婦兒。不過,我騙了她的糖豆子吃了就溜了,我才看不上那個傻裡傻氣的阿虎,幾顆糖豆子就想收買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沐韶光:“路過石橋的時候,總能看見清荷姐姐在橋頭賣蓮子湯,過路的人渴了便買一碗喝。姐姐對我可好了,我喝多少都不要錢,雖然我都不太好意思喝太多。”難得你也會不好意思。沐韶含笑道,“也隻有這方水土,才能把人養得這般清透了。”織音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算是你在誇我了。”沐韶光回憶着那些塵封的事情,“以前,她對我很嚴格,又很慈祥。她教我,要知善惡,辨是非,無論身在何處,不要忘了本心,不要将自己染得一身不堪。她還教我,要明中庸之道,過剛易折。出門在外行事謹慎,莫要妄言,莫要妄為,量力而行。”織音道:“她是?”“她讓我叫她母親,我也視她如親母。她說,她未完成的心願,未能做的事,希望我去做。”織音很奇怪,為什麼,這人說這些事情之時,面上卻似乎沒有絲毫的情緒。織音問:“聽起來,她待你很好。”沐韶光回道:“是很好。”好到,我曾努力的活成她期望的樣子,而如今,我在活成她的樣子。“什麼意思?”沐韶光未再多言,隻是輕閉眼睛,靜靜聽着風聲。院子裡的楊樹葉子落在地上,又被風卷起,在地上翻滾,奔跑,不曾停歇。安靜的時光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玄機莊的典幫主來了,說是沐韶光送去的酒很好,要再來讨要幾杯。沐韶光有些無奈的對織音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與典幫主有事相商。”織音點頭,看着這人離開的背影,緩緩歎了口氣。沐韶光看着面色凝重的典峰,輕笑道:“典幫主現在來,莫不是想通了,要與我聯手修這城牆?”典峰搖頭,“不是。就算是我同意了,幫内的兄弟恐怕有想法。這件事,你不用再提了。”沐韶光點頭,表示明白了。“那你真是來讨酒喝?”典峰又搖頭,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湊近了問:“你老實跟我說,你的人去行商,賺了多少?怎麼那吳國的禦酒,都能給你搞到?”沐韶光道:“我早就和典幫主說過,天下大亂之際,可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機會了。既然有那麼多人護送,别人不敢賺的,我敢。所以,多少一本萬利的生意,都進了我的袋子。至于我賺了多少,你待會兒可去我那庫房看看。”典峰猶豫了一下,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說。沐韶光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開口,便給他台階下,“不如下次我幫行商之時,幫主也派些人與我的人一道?玄機莊不能抽出這麼多人手,便于我的人一起去吧。隻是我幫在東山城力量削弱,還望幫主照拂一二了。”典峰似是松了一口氣,道:“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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