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一切地接住了伽樓羅發出的攻擊——那樣猛烈的攻擊來不及撤回,就這樣直接落到了雲煥身上!“主人!”伽樓羅發出了尖厲的、類似哭泣般的聲音,潇在黑暗裡顫抖。金光擊穿了雲煥的身體,将他重重擊倒在地。即便是強悍至極的破軍,受到了這樣的一擊也無法再站立。伽樓羅上的金光猶自萦繞着他的周身,他張了張口,吐出一口血。然而,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四肢,從地上掙紮而起,一寸寸地向着那座石像挪去。在看到石像依舊完好的刹那,他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安然的神色。“主人!”潇的聲音無助地從伽樓羅上傳來,驚懼而慌亂。“快回來!”“滾開!給我滾開!”雲煥捂着左臂,對着天空厲喝,眼裡充斥着瘋狂的璀璨金色,“不要靠近我師傅!”被回族人呵斥,伽樓羅裡發出了一陣痛苦的顫抖。不敢違抗雲煥的命令,潇操縱着機械,将其迅速拉起,重新升回了天際。巨大的機翼掠過了銅宮上空,将那一座銅澆鐵鑄的宮殿掃落了一個角。音格爾看着這一幕,微微動容,但随即平定下來。“受死吧。”他從地上撐起身子,擡起了手,重新握緊了短刀——雖然耗費了如此大的精力和代價,但封魔的效力隻有三個時辰。一旦魔的力量恢複,這天上地下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克制住破軍了。如果不盡快将雲煥各殺在當地,這一次的計劃就将全盤皆輸!然而,就在音格爾站起的刹那,雲煥豁然回頭。他握緊了那把金色的劍,将滿是血和沙的身體從地上撐起,回頭棉隊着敵手,眼神重新變得冷酷而決絕:“可笑!你以為……我會死在你們手上麼?”他将金色的長劍置與眉心:“我要夷平這裡,作為你們這些不敬之人的懲罰!”音格爾毫無畏懼,也撐起了重傷的身體,握緊了短刀。兩人一步步地走近,傻氣在彼此之間如同閃電般交錯。,逼得周圍的風沙都凝定了。然而,就在雙方都凝聚了全部心神、準備一擊定生死的時候,雲煥的身子一震!——背後有人!明滅的篝火裡,石像的眼睛霍然睜開了!兩行殷紅的血從美麗的眼内直流下來,滑過了玉石般的臉頰,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紅——在這樣激烈的交鋒裡,輪椅上的女子無聲無息地睜開了眼睛,看着風沙裡對決的兩人,手裡握着一把純白色的光劍,緩緩站起。——隻是一劍,就将即将交手的兩人逼開了去。所有人都驚呆在當場。空桑女劍聖握堇站到了他們中間,冷冷地看着雲煥,篝火映照在她臉上,仿佛給冰雪一樣的容顔襯上了一絲血色。“師傅!”雲煥失聲叫道,“是你?”“是你麼?你……你醒來了麼?”他掙紮着走過去,眼神驚喜,聲音卻很低——仿佛稍微大聲一些就會驚破眼前的幻影。空桑女劍聖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睜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冷冷凝視着自己的弟子,手裡的光劍劍芒陡漲,吞呼不定。“主人!小心!”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伽樓羅不曾真正離去,而是徘徊在銅宮上方,不停地阻擋着周圍那些試圖上前助戰的盜寶者,“快回來……快回來!”“師傅。”雲煥往前走了一步,滿臉欣喜,“您……醒了麼?”空桑女劍聖衣襟如雪,長發如墨,在風沙裡靜靜地垂落,竟未被吹起一分。她的眼眸如血,冰冷而漠然,直視着自己的笛子,一步步地走過去,動作僵硬而緩慢,沒有一絲一7呼吸的迹象。雲煥怔怔看着她走近,篝火映照着那張蓮花般的素顔,宛如夢幻一般。“主人!”潇的聲音凄厲無比,“那不是你師傅……那不是你師傅!”就在此時,石像忽然将劍平舉在眉心,做了一個劍聖門下的起手式,然後斷然下擊,雷霆般地向着雲煥當頭斬下!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雲煥臉上欣喜的表情尚未退去,光劍已經擊下。——九問!那是劍聖門下的必殺的絕技九問!伽樓羅射落無數金光,阻擋了盜寶者沖過去參戰的意圖——在戰團中心,除了重傷的音格爾少主,便隻有那高舉光劍的女子和跪刀在地的軍人。空桑女劍聖仿佛是真的醒來了,動作忽然變得迅捷無比,每一次出劍都快如閃電,切割開了黎明前的黑夜。問天何壽,問地何極,輪回何在,神鬼安有?生何歡,死何苦?劍光在大漠上縱橫而起,九問連綿而來,毫無停滞,擊向滄流的最高統治者!雲煥仿佛是呆住了,看着那光劍當頭斬下,一時間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主人!”孝的聲音驚懼而凄厲,“那不是你師傅!還手,快還手!”然而不知道是太過與震驚還是無法對面前的人動手——但出于求生的本能,意識雖然沒有完全恢複,每一劍落下時,他都在下意識的閃避。怎麼可能不是師傅?對方用的,的的确确是劍聖門下最精妙的劍法!是九問!一定是師傅在天有靈,無法坐視他是所作所為,所以選擇了這樣一個黑夜返回了人世,想要重新清理門戶!一定是!這一瞬,這個念頭湧入了他的腦海,讓他全身的血一下去沸騰了,然後迅速變得冰冷無比。師父要殺他……師父是真的要殺他!不同于昔年在古墓前對剛加入軍隊的呀的那一場試探,這一次,師父是真的要清理門戶,斬殺他于親傳的九問之下!雲煥在沙地上騰挪閃避,白色的劍芒一次次劈下。血和沙裹在他身上,令他顯得如此狼狽不堪——這一刻,破軍的眼裡失去了平日壓倒一切的殺儀,反而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軟弱。他無法還手!論如何,絕不能對師父有一絲一毫的不敬。痛苦的掙紮和猶豫之中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血越流越快。雲煥第一次感覺到了身心雙重的衰竭,多日來一直支持着他血戰前行的所有勇氣都消耗殆盡。他的閃避漸漸慢了下來,看着白光中那一張蓮花一樣的素顔,心中一片冰冷。還是那樣的表情,仿佛石像一樣,冰冷而漠然,保持着最後一刻的神态。然而,卻有血一樣的淚,從眼中滑落下來。他望着那迎頭斬下的光劍,無數回憶呼嘯而來,将他淹沒。那一瞬雲渙頹然松開了手,手裡的金色的長劍铮然落地。他看着當頭而落的光劍,一動不動。其實,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錯……反正如今他的生命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幾乎無可眷戀。自從寄生魔物以來,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獲得這樣的結局——能夠逆轉時間,再一次回到大漠上,安然死在師父的劍下。看着忽然放棄了抵抗的弟子,空桑女劍聖卻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光劍直刺他的胸口。蒼生何辜!在最後那一式裡,她用的是蒼生和辜!她實現了當日的諾言,要用多年前教給他的這一式,将賦予他的一切都收回!那一劍正中他的胸口,從璇玑穴刺入,直透後背,将他釘在了沙漠上。“主人!”伽樓羅裡發出了凄厲的呼聲,機翼一轉,準備俯身而下。然而雲煥霍然擡起了手,阻止了傀儡的意圖。血從他的手指間一滴滴落下,滲入了沙土,左手的封印依然熾熱,封住了他所有的力量。石像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仍然帶着那種淡定和決絕,從他的胸口抽出劍來,再度當頭斬落。這一次,竟是要将他的頭顱徹底切下!擁有了魔的力量,卻依舊隻是凡人的身體——如今魔的力量被暫時封印,不能使用,受了如此重傷的身體無法及時修複。隻要這一劍落下,他的生命将要徹底結束。而他身體裡的魔物因為來不及找到下一個寄主進行轉移,也會被困在這個死亡的軀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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