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立在上京開皇殿中,凝望着面前一幅幅列祖列宗的遺容遺像,心底不由掠過一絲怅惘。若是父親還在的話,興許此刻繼承皇位的就不再是他了。盡管事隔多年,他卻仍舊能夠想象到,耶律乙辛派人鸩殺父親的往事。那樣英武的父親,就因為祖母的自缢而受到牽累,以至于讓自己再也沒了可以依靠的親人。所以,他一登基便下诏大赦天下,為耶律乙辛所誣陷者,複其官爵,籍沒者出之,流放者還之,一時間天下大快。“耶律乙辛,你雖然已死,但是,哪怕九泉之下,朕也要讓你看着你的子孫後人世代受苦!”他突然形同賭咒發誓地撂下一句話,眉眼間露出一絲狠絕的意味。此時,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皇上!”耶律延禧倏地轉過身來,見是蕭芷因,臉色方才緩和了下來。對于這個自幼陪伴自己長大的心腹表弟,他自然是十萬分的信任。此刻,他瞥了蕭芷因一眼,見其神色多有惶恐,便直呼其字道:“弘辛,事情辦好了麼?”蕭芷因剛剛在門口聽到了那幾句内心獨白,情不自禁地出口喚了一聲,自知多有失儀之處,這時他連忙躬身禀報道:“群臣對皇上分賜張孝傑家屬之舉大感快意,都說皇上處置得當。”“張孝傑黨附耶律乙辛,貪贓枉法無數,光是處置他一人自然太便宜了!”耶律延禧冷笑一聲,目光又落在了開皇殿中新增的道宗遺像上,“祖父一生做了三件錯事,,直接把一應事務都丢給了一群大臣。而蕭芷因又和宣徽院衆人打了招呼,悄悄兼了此事,那些官員樂得輕松,自然無話。由于蕭芷因是耶律延禧的心腹,因此,盡管他的經驗資曆還不足以鎮壓局面,但由于耶律延禧的一力堅持,他還是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入主南大王院,以海陵郡王的身份知南院大王事。遼國向來官分南北,以國制治契丹,以漢制待漢人。北面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南面治漢人州縣、租賦、軍馬之事。蕭芷因如今領的職事,便相當于大宋的戶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作為此次擔任吊祭的副使,嚴均早在五月便抵達了上京,但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遼國新主,悄悄打聽之後,他方才得知内廷正在放戒,不由瞠目結舌。以佛事而冷落國事者,梁武帝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而遼國政事居然荒怠至此,實在令他這個大宋官員不敢相信。盡管使臣每逢外出便有人跟随,但嚴均卻并不在意,和那些負責接待的遼國漢官打得火熱,盡顯文人本色。哪怕是偶爾面對位高權重的蕭芷因時,他的行事也是不卑不亢,因此博得了遼國上下不少漢官的好感,隻有正使王潛為此悶悶不樂。這一日,蕭芷因接遼主耶律延禧诏命,在府中宴請三國使節,嚴均和王潛再次受邀前去。與會的西夏使節是禦史中丞蘇愈,禮數娴雅風度翩翩,因此一直被遼國官員稱贊禮敬,至于來自高麗的則是明孝王王熙的堂弟王榮,為人沉默寡言,問三句話的回答常常不是嗯就是啊,裝聾作啞的本事連遼國官員也覺得詫異。由于正在國喪期間,因此一應禮樂盡罷,這宴請便頗有些四國對峙的意味。高麗使節自知國小,始終退避在後,而西夏則新近和宋議和,更不會與大宋相争,久而久之,宴席上不免便出現了遼宋針鋒相對的情況。“嚴大人,本王昔日也曾作為使節前去汴京,那時候似乎并沒有見過你。”蕭芷因笑吟吟地打量着嚴均,眼中卻閃過一絲譏诮。“本王聞聽大宋人才濟濟,想不到如今遣使吊祭也能啟用像你這樣的年輕俊才。”嚴均裝着沒有聽出蕭芷因話語中的譏諷之意,略略欠身道:“海陵郡王過獎了。下官不過是微末之身,在朝中更是位卑職小,決計當不得才俊兩個字。郡王當年出使我大宋,那幅宏大的場面下官至今仍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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