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頭滿是绯紫官員的架勢,蔡攸隻覺得自己身上那一襲綠色官袍分外礙眼。他雖然外表謙恭,其實卻心高氣傲,見那些仆役忙得團團轉,立刻打消了進去親自賀喜的念頭。他把那個長長的錦盒送到了左庭專門收禮的地方,并在禮單上端端正正地寫下了“蔡攸”兩個字,随後客客氣氣地道了兩句場面話,便準備轉身離開,誰料才走了幾步便被人叫住了。“蔡公子,你遠道而來就不到裡邊坐坐麼?”來人卻是宗漢,前一次蔡攸到訪時,,大家都想看看你的千金會抓到些什麼!”年紀一大把的曾布了,看來你這千金将來要作一個才女呢!”曾布殿中論财饒是趙佶早已下定決心,但是,當他在福甯殿的小朝會上提出派船出海時,仍舊是激起了韓忠彥的大力反對。這位宰輔颠來倒去就是兩個意思,一是海上的勾當風險大,難保有多大收益,二是造海船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且勞民傷财,又有與民争利之嫌。總而言之一句話,看到新法危害的韓忠彥是坐定了反對派這一邊,如此一來,和他交往密切的李清臣自然也不會松口。曾布悄悄瞥了一眼禦座上的天子,又看了看旁邊負責草诏的高俅,心頭湧起了一股明悟。看來,皇帝之所以會提起此事,應該是拜高俅的建議所賜,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像韓忠彥那般不領顔色。“聖上,韓公的話微臣無法苟同!”一句話出口,他便見趙佶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了開來,頓時知道自己賭對了。“從沿海各地市舶司上報的情況來看,那些商賈每年出海獲利極豐,遭遇海難的不過是十停中的一停。于海外諸夷國的喜好來看,不外乎是瓷器茶葉之類的物事最好銷,和各地商賈比起來,我大宋各茶場中的茶葉積餘極多,再說如今西夏和遼國蠢蠢欲動,西北和北邊的茶馬互市可謂名存實亡,與其讓這些珍貴的茶葉在倉庫中發黴,不若遠銷海外換回各色需要的物品更佳。”“聖上,曾子宣此乃是禍國之言!”韓忠彥最看不得那些口口聲聲言利的人,他秉承其父韓琦,對于新黨本就有所成見,如今見目前的情勢有當年熙豐時期的勢頭,自然要想方設法進行遏制。“重農才是第一要務,如今天下田地荒蕪不計其數,朝廷首當勸農桑,讓百姓安居樂業,怎可效仿那些斤斤計較于蠅頭小利的奸商?”聽到韓忠彥始終摳住幾個字不放,高俅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所幸一直低着頭才沒有讓人看見。他如今隻是負責草诏的中書舍人,這種關系國計民生的朝堂奏對沒有他插話的份,因此縱有滿肚子的話要說,他也隻能在那裡生悶氣。正在他連連咒罵韓忠彥的迂腐時,旁邊的趙佶終于忍不住發話了。“什麼禍國之言,若是朝堂上不可言利,那是不是說朝廷的賦稅也隻在無可無不可之間!”趙佶一瞬間臉色鐵青,犀利的目光從一個個臣子身上一一掃過,“朕隻知道,如今朝廷的财政捉襟見肘,無論是西北還是北邊的軍士都是缺衣少糧,朝廷甚至拿不出和籴的籴本!”他越說越覺得心頭火起,愈發覺得韓忠彥面目可憎,“百姓民生講得也是一個利字,安置饑民講得也是一個利字!若沒有錢糧作為後備,朕又奢談什麼安撫天下子民?”一聽到皇帝的這種語氣,韓忠彥登時覺得心頭大震。他經曆過熙豐紹聖,對神宗哲宗兩位皇帝的秉性都廖若指掌,如今見這位新近登基的小皇帝不知何時染上了前兩代天子的通病,自然是痛心疾首。當下他便立刻撩袍跪倒,昂然對奏道:“聖上,微臣早已上奏過,邊事既然耗财,朝廷就該暫息兵戈,大力裁汰西北軍士,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放棄那些無用之地!熙甯用兵時,朝廷耗費錢糧千萬,雖有所得卻無以彌補巨大的損耗,因此元祐時,朝廷才會放棄了那些不毛之地。如今乃是百廢俱興的時節,聖上絕不可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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