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蕪一旦做起什麼事情,便很容易沉浸其中。她筆下如飛,眼睛一直跟随筆尖移動。等到她最後擱筆,揉了揉脖頸擡起頭來,桌上的蠟燭已經快要燒完了。妙蕪捏了一團燭淚放在手裡玩了會,不知怎麼又想起謝荀來。“诶,差點忘了我有道具了!”她忽然拍桌道。上次花燈宴用功德值兌換了一個“千裡眼”,才用過一次呢。妙蕪想到這裡眯着眼睛笑起來,用意識打開千裡眼,便見一間小屋子如畫卷一般在她眼前徐徐鋪展開來。屋中一燈如豆,少年一隻手枕在腦後,一隻手從床邊垂下,靜靜地躺在床上。若非胸口還有微微起伏,妙蕪簡直要以為這是具屍體。這樣一動不動的,真是……好定力。忽而,少年從床上爬起,盤腿而坐,右手二指并立,指尖凝出一道淡藍色的風漩。他彈指将那風漩送了出去,那風漩便飛到書桌前,纏住一管筆将它扶起,然後控着那筆自行在紙上遊走起來。妙蕪調轉角度,隻見那筆下如遊蛇走龍,寫得飛快。她定睛看了一會,覺得這字迹有點眼熟,嗯好像跟她的有點像,再看了會,忽然發現紙上寫下的内容正是将她折磨得欲生欲死的家規。妙蕪瞪大眼睛,深覺不可思議。再調轉角度去看謝荀,便發現謝荀就那樣松垮垮地坐着,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下深深的暗影。妙蕪斷開千裡眼,不敢再看。她躺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可不知為何翻來覆去,腦中全是謝荀剛剛的樣子。這一夜無眠,毀誰清譽謝家客船駛入富春江,兩岸群山,夾岸對峙,一眼望去,但覺山水開阖,風光無限。妙蕪背着竹箧立在船頭,江風拂面而來,吹得她鬓角散落的頭發微微顫動。丁九兩隻爪子攀着竹箧邊緣,稍稍将蓋子頂開一條縫,露出兩隻葡萄似的眼珠子。它好奇地張望着,眼中流露出既新鮮又頗有些畏懼的目光。妙蕪似有所覺,反手在竹箧上輕輕拍了拍。“莫怕,等上了富春山,你先同我住在一處。”丁九悶悶地答了一聲“嗯”,身後的尾巴卻極為歡快地晃動了兩下。它好喜歡妙蕪。謝荀起得也早,他出得房門,雙臂高舉過頂,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一轉頭,便見妙蕪捧着臉杵在船頭,一身芽黃紗裙被風吹得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纖瘦而柔軟的腰肢。少女身姿姣好,容貌是江南女子特有的玲珑可愛,便是臉上帶着眼罩,也足以叫同齡的少年羞紅了臉。謝荀看到兩個站在一旁的男弟子臉上挂着紅暈,卻又忍不住将目光往妙蕪身上瞟時,心中便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他走到船頭,站到妙蕪和那兩個男弟子之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二人視線,而後側首,冷冷地看向兩個男弟子。兩個男弟子乍然接收到他的眼神,還有些不解其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招惹了少主。謝荀微擡下巴,說:“飯廳開飯了,你們還不去?”其中一個弟子摸了摸後腦勺,小聲嘀咕:“少主,我們吃過了呀……”謝荀冷下臉來,語氣不變:“再去吃一頓。”另外一個小弟子機靈一些,看出少主心中不爽快,便用胳膊肘捅了同伴一下,強拖着他往飯廳的方向走。“走走走,我們再去拿兩包子。”妙蕪擡手壓了壓鬓角的頭發,朝謝荀嫣然一笑。“早呀,小堂兄。昨夜睡得可好?”有大哥謝謹送的安神湯,怎麼會睡不好?謝荀:“嗯。”他的眼神從妙蕪身上掃過,視線在她腰間束腰的絲縧停留了一瞬,旋即收回——束得這麼緊,不會勒得慌嗎?他想起剛剛兩個小弟子的眼神。雖則少年人血氣方剛,傾慕同齡少女實乃平常,但謝荀隻要一想起來便覺有些暴躁,就好似千辛萬苦在自家園子裡種了顆水靈靈的白菜,結果回頭一看,發現隔壁豬圈的小豬們正盯着這白菜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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