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跟剛才的地方并無不同,也是被雲霧缭繞着的,隻是這裡除了一座樓閣,并沒有多餘的建築,比起雲歲禾的地方,還是顯得空曠了許多。沈洛推開門,裡面的東西都一塵不染,好像有人細心打掃過,沈洛心裡覺得,這裡大概就是小溪住的地方了。
繞過屏風看見的是各種各樣的棋局,窗邊還有一卷書攤着,突出一個亂中有序。聞紅葉看了那些棋局,心中大駭,這些棋局是有名的殘局,可下棋之人竟全破了這死局,棋局出現了欣欣向榮的生機。
沈洛并沒注意這些棋局,而是在這看起來十分雜亂的屋子裡找小溪,找了一圈不見人,沈洛心裡有些疑惑,于是喊道:“小溪?你在嗎?”
沈洛喊完也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她郁悶地去看聞紅葉,隻見聞紅葉在棋局中落了一字,屋子的一面牆緩緩打開。
沈洛沒有着急地拉着聞紅葉上去,而是好奇地問道:“紅葉,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機關,還知道要下棋?”
聞紅葉指了指棋局,說道:“這個棋局跟其他的不同,不是記載的殘局,所以我猜想這是機關所在。我并不精于此道,但不知為何,見了他破的那些殘局,我覺得從他下棋的方式來看,他應當會選擇下在這裡。”
沈洛撓撓頭,看了看那些棋局,也沒看出什麼花來。
聞紅葉笑笑說道:“走吧,我們上去。”
兩人上了樓梯,二樓和一樓完全不同,輕紗籠罩着,日光柔柔地透了進來,周圍一圈都是書,沈洛随手抽了一本書出來,都是嶄新的,沒有發黴污點,也沒有灰塵。
雲溪從隔壁的屋子走了出來,熱情洋溢地喊道:“洛洛。”
沈洛第一回看見雲溪的樣子,看起來和想象中差别很大,雲溪一頭黑發散落着,穿着絲綢的長袍,赤着腳,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聞紅葉沒想到那樣殺伐果斷的棋局,居然是這樣一副人畜無害的少年下的,看來人不可貌相,要小心些才是。
雲溪笑眯眯地說道:“聞紅葉。”
聞紅葉猜想也許是沈洛提過,所以并沒太意外,他伸出手說道:“幸會。”
雲溪笑着握了手,讓兩人坐下,随後不知道怎麼變出來了一盤糕點和幾杯茶。
沈洛瞪大了眼睛,剛要講話,就被雲溪捂住了嘴。
“噓”雲溪做了個手勢,對沈洛眨了眨眼。
沈洛郁悶極了,這明明是她藏着當小點心吃的,雲溪怎麼給她拿出來了,沈洛氣鼓鼓地吃着點心,心想,這下好了,晚上吃什麼啊。
沈洛:咦,不對,怎麼感覺小溪是要見紅葉,而不是見我。
沈洛擡頭便看見了怪異的一幕,她左邊的少年目光沉沉,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右邊的少年拿着茶杯就不喝,笑盈盈地盯着對面的少年。
沈洛打了個冷顫,問道:“小溪,你不會是斷袖吧。”
聞紅葉喝到一半的水猝不及防地噴了雲溪一臉,雲溪的表情呆住了。聞紅葉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邊咳還要邊道歉:“咳咳……抱歉……咳”
沈洛手忙腳亂,拿了袖子裡備着的帕子遞給雲溪,又去聞紅葉邊上給他拍拍背,說道:“怪我,是我亂說話,才會讓紅葉哥哥嗆到。”
雲溪讪讪地擦了擦臉,一擡手桌子便恢複如初,連帶着沈洛的半塊糕點也沒了。
沈洛暴跳如雷,“我的點心呢?我那麼大個點心去哪了!雲溪。”
雲溪說道:“别吃了,再給你買。”
沈洛伸手,“那拿銀子來。”
雲溪說道:“問雲歲禾要。”
聞紅葉這邊緩了下來,說道:“無事,回了月都我給你買。”
沈洛乖巧點頭坐下,拿了另一種糕點出來,說道:“你們聊,我保證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都不再吃東西,隻是對視着,空氣再次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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