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季秋将瓷瓶裡的藥油倒在掌心,學着先前柳應給李雲戚揉傷腳那樣,先在掌心搓熱,随後捂在棒傷上。不過他可沒有柳應治傷時候的狠勁兒,手指一觸到那腫起來的皮肉,他的心尖就是一顫,無論如何不敢再下重手,隻好用手指沾了藥油,小心翼翼地塗擦上去,一邊抹藥,一邊難受得又想掉眼淚了。“太狠毒了,他們真是太狠毒了……”冉季秋心疼得直抽氣,渾不知柳應不覺傷處疼痛難忍,反而他輕似羽毛的“撫摸”更令他煎熬。不如趁早解決有一雙手在身上四處“點火”,撩撥得柳應無論是心裡還是身體都躁動難安,然而他卻不能有任何動作,隻能咬緊了牙關強忍着,這樣的煎熬,對他來說可比受傷更痛苦。待上完傷藥,他硬是在初冬的天氣裡憋出了一身的汗。冉季秋塞上瓶塞,看一眼柳應身上那橫七豎八的傷,眼圈禁不住就是一紅,趕緊低下頭來,不讓他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樣。他吸了吸鼻子,把瓷瓶塞回柳應手裡,低聲道,“這裡不适合養傷,我讓人給你收拾一下,搬去我屋裡住罷。”西廂房是他平素的待客之所,東耳房用作了書房,西耳房在兩個侍女過來後也騰做她們的住處,算來算去,隻有他自己住的東廂房還有隔間能住。柳應聞言,低聲笑了起來,“少爺當真放心讓我去住麼?”“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冉季秋愣了一下,以為他是怕冉母怪責,便道,“母親問起來,我隻說是方便你養傷,想來母親不會不通情理。”柳應擡頭看着小少爺,道,“少爺讓我住哪裡,我就住哪裡。”忽然又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粗糙的指腹為他擦幹眼下一點濕痕,“别哭。”冉季秋慌忙扭過臉去,悶聲道:“……我沒有。”他說着轉身就要走,柳應卻飛快地探身抓住他的手腕。冉季秋不敢回頭,也不敢用力掙紮,怕牽動柳應的傷,隻好任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以一副别扭的姿勢站着。接着他就感覺指尖傳來一點溫熱,身體不由得一僵。柳應将他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親,便放開了手,若有似無地歎息一聲,“真想抱抱你……”冉季秋抿了抿嘴,極力忽略耳根漫上來的熱意,力持鎮定,“……五福他們也受了傷,我去請大夫,你、你也看看罷,畢竟棍棒無眼,若是傷了髒腑……”他越說聲音越低,片刻後,才啞着聲音道,“你先歇息一下,我、我走了。”柳應看着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外,回身撿起單衣,也不管是不是會沾上藥油,胡亂裹上。他的傷自己心裡有數,當時亂棍加身看似恐怖,實際上那些能真正造成威脅的都被他用精湛的技巧化解掉了,這皮肉傷看着猙獰,其實養個幾天就能恢複了。倒是萬家需要留心。他裹上夾襖,順手将藥油塞進懷裡,大步走了出去。他的少爺心地純善,不曾見過這世上的險惡人心,那萬家心胸狹窄,此時一擊不中,日後也定然會尋機報複,遲早會妨礙到少爺的前程,不如趁早解決。時間還早。柳應走在街上,周圍人看到他的身影,便開始指指點點,顯然今天發生在冉家的事情已經飛快地傳揚開來。他也不在意,自顧向前走,一路來到城西,而後向右一拐,進了一條寂靜的街道。他走了沒多會兒,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下來,拍了拍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從裡開了一道小縫,探出一張睡眼惺忪的臉來,打着哈欠道:“這位爺可有熟客?生客勞您稍候,小的去叫姑娘們起來。”柳應道:“我找胡老四。”男人一愣:“找四爺?”柳應一腳踢開門,側身從男人身邊擠過去,在一連串的“哎哎”聲中大步走進院子。片刻後,胡老四被人從被窩裡拎了出來。他的姘頭也被吵醒,正想開口撒嬌,不料一睜眼就對上一雙冷漠的眼睛,頓時吓了一跳,連忙往被窩裡藏了藏。柳應随手扔給胡老四一件蔽體的衣衫,而後大喇喇地在桌前坐下,開門見山,“我來,是想請胡兄幫個忙。”胡老四裹上衣衫。他是混老了江湖的,這時摸不清楚柳應的來路,便不住地上下打量,雖然心裡不悅,嘴裡猶帶三分客氣:“請?我胡老四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頭一遭見這麼‘請人’的。”柳應反手亮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拍,“這樣夠麼?”胡老四定睛一看,頓時臉色微變。那錠銀子被他這麼随手一拍,就嵌進了桌中,底部恰與桌面齊平,僅露出官府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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