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飛将軍好不濟事……比我還不濟……幾壇子就醉倒了……哈哈哈,醉得太快了……”“秦尚城,我打點水,你洗一下……”她的聲音飄飄忽忽的。“不……丫頭……不洗了,不想麻煩……困了……太困了……”她扒開他的手,秦大王手一松,就倒在了床上,笑嘻嘻的:“那……好吧……好吧……”等花溶打了水來,他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那麼濃郁的酒味,把他軟玉溫香在懷的熱情都消滅了。他其實不是他口裡說得沒喝什麼,他其實喝得很多很多。她默默地幫他脫掉了滿是酒味的外衣,又拿了熱帕子,親自替他擦臉,洗手,将他亂七八糟的頭發整理得幹幹淨淨。做這些的時候,秦大王一直沉睡着,絲毫沒有醒來的迹象。隻是他翻身的時候,忽然摸到她的手,就緊緊地抓住,如昔日剛成親的那些日子。他也累了,太累了,一輩子在追尋她的路上,和整個大宋的命運連在一起,南征北戰,從來沒有真正清閑的日子。日日都在操心,幾乎操碎了心。就連睡夢中,他的手也是伸出來,牢牢地捉住她,仿佛生怕她再一次跑了。花溶仔細地看着他臉上深深的皺紋,跑了?自己會跑了麼?那是一種習慣,早已是骨子裡的一種強烈的依賴,在他身邊的那種安全的感覺。這些,會跑麼?誰說這些又不是心的一部分?太習慣了,人們最難舍棄的,便是自己的習慣。因為,要重新開始,總是需要付出更大艱辛的。這是軍營裡的床,并不大,秦大王身子高大,他一上去,就霸占了全部。而且他的長手長腳都伸了出來。花溶根本沒法上去,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邊。腦子裡倦倦的,心裡也倦倦的,卻根本無法入睡,就滅了蠟燭,趴在他身邊。迷迷糊糊裡,是秋風吹過樹葉的聲音,簌簌的,仿佛誰在黑夜裡嗚嗚地哭泣。花溶蓦然睜開眼睛,走到窗邊。但見這一夜,月亮那麼白,風那麼大,一片一片地卷着樹葉落在窗台上。秋天來了。原來是秋天來了。已經記不起,這是生命裡的昏睡可是,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竟然聽得他的呼吸——沉醉的呼吸,仿佛在暗夜裡拼命地嘶聲的壓抑的抽泣。那是風的聲音,是秋的聲音,是幻想的流淚的聲音。花溶徹底崩潰了。那麼慘淡的月光,花溶倒下去,跟他并頭躺在一起,就這樣躺在冰冷的地上,一時,根本感覺不到冷,再也沒有什麼,會比心更冷了。兩隻握着的手,也根本感覺不到溫度,仿佛是兩條在冷水裡相逢的魚,永遠也感覺不到彼此身上的熱度了——隻是自己握着他的手——他是被迫的!他醉倒,他人事不省。花溶哭得幾乎要暈過去,到後來,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這一夜,他都躺在地上。仿佛這冰冷的大地,就是他最後的歸宿。花溶撫摸他的身子,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仿佛整個人,本身就是一塊石闆。她默默地起身,拿了被子蓋在他身上,好一會兒,才感覺到他的身上有了一絲熱氣。東方的第一顆啟明星已經升起。她默默地坐起來,看着這一屋子的冷清,那是一種奇怪的黑暗——在黎明和黑暗的交織裡,天空露出一隻充滿蠱惑的眼睛,像魔鬼在黑夜裡叫嚣,跳舞,永遠也驅不散烏雲,在要散未散之間,帶着滄桑巨變,帶着心酸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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