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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頁(第1頁)

齊彥之又笑道:“聽聞花姑娘是為了鲛膏前來,但現在時辰已晚,實在不适合談生意,您看是不是先休息整頓一夜為宜?”“久仰老闆之名,老闆所言甚是,我們日夜兼程到此早已疲憊不堪,更何況還有傷員。”花病酒也陪笑:“隻是人生地不熟,不知長湖鎮可否有環境稍好的客棧?”齊彥之歎息:“客棧倒是有幾家,恐怕都入不的姑娘法眼,倒不如随在下到寒舍一住?”“如此更好,隻不過實在是叨擾了。”花病酒答應。齊彥之又笑起來,脾氣好得不得了似的:“哪裡哪裡,能與鹿家做生意,那是齊某的榮幸,來,這邊請。”——雖說水商行被主人喚作寒舍,但它的環境可比周圍的破敗與狼狽強得太多。沈桐兒跟随衆人進入大門後,左右環顧四下新修起的小樓與廂房,不禁感慨道:“能在這種地方活得像個富貴人,齊老闆的本事可真大啊。”“謬贊,不知姑娘是……”齊彥之溫和詢問。“也是我們鹿家的禦鬼師,别看年紀小,一身本領厲害得很。”花病酒誇大其詞道。“失敬失敬,其實行裡也有位少年英雄,如若姑娘有興緻,明日可以與他比試比試。”齊彥之十分健談:“否則在這荒僻之地,本也沒什麼生活趣味。”“好啊,我還從來沒與人比過武呢。”沈桐兒欣然同意。齊彥之不緊不慢地将他們帶入後院,停步道:“剛好之前的客人都已經押貨離開了,如果房間不夠,齊某再想辦法。”“無妨,我們擠一擠便是。”花病酒明眸善睐地笑得可人:“已經打擾到齊老闆許多,本就不好意思,其餘困難理當自己克服。”“那你安排下。”齊彥之吩咐張猛。張猛雄糾糾氣昂昂地答道:“是!”齊彥之終于放心離開,文弱的身影緩慢地走離了這死寂的院落。——在一番旅途勞頓之後,柔軟的床鋪簡直比金山銀山還要魅力非凡。成功進入到房間裡的沈桐兒瞬間撲倒在床墊上,高興得直打滾:“太好了,終于不用餐風宿露、窩在野外睡不好了。”向來沉穩的蘇晟認真關注門窗,而後才在微光中恢複成白鳥之身,落到床頭的木雕上靜立。“小白,好久沒看到你可愛的模樣啦。”沈桐兒毛手毛腳地拽住它的尾巴,把它硬拉到懷裡抱住,蹭蹭毛說:“好軟。”蘇晟忍辱負重,張着黑圓的美麗眸子道:“當心隔牆有耳。”沈桐兒煞有介事地壓低聲音,表情美滋滋:“等明天他們談攏價錢,拉上鲛膏,我們就裡赤離草不遠啦。”白鳥不禁歎息,卧在緞面被子上不再動彈。沈桐兒生怕被人瞧見,滾動着拉下不透光的床簾,然後才盤腿坐到白鳥旁邊:“怎麼啦?”“你可真是天真。”蘇晟問:“如果你是齊老闆,隻賺亡命錢的話,忽然來了這麼群擡着數箱金銀的競争者,你會怎麼做?”沈桐兒冥思苦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蘇晟默認。沈桐兒說:“可是這次一起來的鹿家人,許多身手都在我之上,更何況花姐姐那麼精明,不一定會吃虧。”“随便他們如何,如有危險我定然會帶你走。”蘇晟歎息:“太晚了,直接睡吧,你需要休息。”沈桐兒向來不怎麼講究,再度躺倒在枕頭上嘟囔:“希望不要睡到半截有人來鬧事,讓我好好會會周公……”她在柔軟的床鋪上渾身舒暢,很快便進入久違的恬靜夢鄉。然而蘇晟卻仍舊保持警惕,比世上任何護花使者都要忠心耿耿。他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生物,各種感官都敏銳到了極限。特别是在這種涼夜中,幾乎可以聽見方圓一裡内所有的動靜。談話聲、走路聲、水聲、進食聲……忽遠忽近、此起彼伏。忽而就在這些平凡無奇的動靜裡,飄出了幾絲幽怨的哭聲。是不止一個女子哭泣的聲音。白鳥慢慢擡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靠在桐兒身邊許久都沒有絲毫動作。40來自深海久違的一場大覺讓沈桐兒變得格外精力充沛。清晨,她安然無恙地在那張錦床上睜開眼睛,先是伸了個懶腰,而後才迷糊地開口呼喚:“小白,起來啦。”沒想到卧在旁邊的白鳥卻動也不動。“你怎麼啦?”沈桐兒伸手摸過去,竟然摸到滿手冰涼。她吓得猛推了一下,驚叫道:“小白,醒醒呀。”沒有反應的白鳥瞬間被掀翻,潔白的小爪子朝着天,袒露的肚皮上還殘留着當初在棺材裡的傷痕。沈桐兒六神無主,頓時眼圈泛紅地趴在那裡:“你怎麼好端端地死了呀,小白……”被吵到再也休息不了的白鳥終于微微顫動了下,緩慢地變成平日美男子的模樣,扶着額頭問:“誰說我死了?”“咦,小白!”沈桐兒趕快握住他的手,表情驚恐:“可、可是你的身體好冷,像冰一樣。”此時,微弱的溫度終于順着相觸的肌膚傳來。蘇晟無奈道:“我出生在雪山之上,體質原本就是這樣,平日為了僞裝才會泛出熱來,隻是最近沒有什麼可吃的東西,必須在睡覺時節省體力。”沈桐兒小聲追問:“雪山?哪裡的雪山,你還有家人嗎?”蘇晟搖頭:“我不知道,也回不去。”沈桐兒微微地歎了口氣:“以前特别害怕異鬼出現,現在卻盼着每天都能殺那麼一兩個,好讓你别太辛苦。”“放心,我不會死的,就連自己都找不到死去的方法,哪有那麼容易支持不住?”蘇晟微笑地摸住她的小腦袋。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而後花病酒的招呼便熱情傳來:“沈姑娘、蘇公子,來吃早飯吧,順便與齊老闆談談正事。”“好,馬上就到!”沈桐兒擡高嗓音答應,然後安慰道:“聽說這裡的市場沒有官府管束,什麼都賣,我們白日去找找有沒有魂塵出售。”“當真不用擔心。”蘇晟淡笑,拉開床簾後卻微微愣住。“那怎麼行,我答應過要把你喂成一隻肥啾的。”沈桐兒邊說邊好奇:“怎麼啦?”“好似有人來過。”蘇晟指了指地面。沈桐兒疑惑地探頭一望,頓時打個哆嗦。隻見從門口到窗前殘留着兩排濕漉漉的袖珍腳印,有進無回,簡直詭異極了。她很緊張地拉住蘇晟:“好、好像是女人留下的,難道昨晚睡覺時,有誰在床前盯着我們?”“不可能,我是幾近天亮才閉得眼。”蘇晟幫她穿好靴子落到地上,附身用食指觸碰過後,皺眉輕嗅:“海水?”“啊……不會有冤魂吧……”沈桐兒面如菜色。“你殺過那麼多異鬼,怕什麼?”蘇晟覺得好笑。沈桐兒嘟囔:“那不一樣,咱倆還是趕緊買完鲛膏回芳菲島去吧,這地方絕對不幹淨。”蘇晟站起身道:“你怕的東西不存在,某些人在搞鬼倒是真的,莫要多想,我替你打井水來洗臉。”沈桐兒望着他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自己瞧着四下,總覺得心裡發毛。她圍着房間轉過幾圈,又打開各個櫃門檢查,發現的确是空空蕩蕩的客房,才逐步安靜、陷入沉思。——做生意當然以和為貴,齊彥之好似根本不在意花病酒昨晚的不客氣,趕着大早便準備了滿堂美味,熱情之餘還喚來那黃老七給鹿家道歉。花病酒隻端着碗喝掉幾口薄粥,淡笑說:“無妨,恐怕任是齊老闆在深更半夜看到我們這樣一行人,也是會放冷箭的。”齊彥之坐在主位點頭:“也怪我等不過凡人,并沒有那雙能看透陰陽的眼睛,少見多怪罷了。”他不是禦鬼師這件事足以讓沈桐兒驚訝,但小姑娘卻并不怎麼願意聽耳畔你來我往的寒暄話,咬着糖醋排骨擡頭張望,發現大白日裡奢華的廳堂内依然燃着燈盞,不禁打岔問道:“老闆,那些燈裡燃着的就是鲛膏嗎?”“正是,因為永遠不會熄滅,索性就一直燒着了。”齊彥之微笑。沈桐兒小的時候常糾纏雲娘給自己講故事,古經書中的長明燈也略有耳聞,如今當真得見,卻還是覺得大為稀奇,迫不及待地展開話題:“那、那我們想買鲛膏,是什麼價錢呢?”齊彥之回答:“一百兩金子一合。”“一百兩?金子?”沈桐兒目瞪口呆:“那要是買十升的話,豈不是要萬兩黃金?!”齊彥之點頭微笑:“鲛人乃船隊在長海捕捉而得,這一合的油,也就是一隻鲛人所能榨出的所有,而長海中異鬼格外活躍,十次有八次都要搭上人命,如此姑娘還覺得貴嗎?”“不僅不貴,而且是大大的便宜。”花病酒拍拍手。鹿家黑衣人立刻擡來三個沉重的巨箱,聞命打開,裡面的金光燦爛立即照得滿室華光。齊彥之見狀不禁立刻起身,滿臉堆笑,明顯是極為愛财。花病酒問:“錢就在這裡,不知鲛膏可有貨?”“花姑娘是長湖鎮最大的主雇了,還望給齊某三日時間備足。”齊彥之拱手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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