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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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漴心中大震，蓋在腿上的毛毯滑落在地，語氣急切地問道：&ldo;可有解？&rdo;玉無痕默然半晌，語氣中透着冷漠：&ldo;王爺不信奉神明，江山也與非您的江山，何必求解？&rdo;&ldo;這個江山是慕容家的，本王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它毀于陛下之手。那是本王的弟弟，即便他逼死了手足，那也是本王的弟弟，本王不希望他作為大魏末帝被載入史冊。&rdo;玉無痕沉默着将地上的銅錢一一反轉過來，那是另一副卦象，亦是答案：&ldo;龍墜鳳起。&rdo;無解。龍自然是慕容瀾，那鳳呢？鳳是誰？慕容漴想了十年，私下裡也找尋了十年，現如今驟然發覺，他似乎已經見過預言裡那隻浴火重生的鳳凰。他擡頭望着坐在帝位之上的慕容瀾，聽他宣布二月二要舉行封妃大典，再看着炸成鍋的百官和南衡近在咫尺寫滿不可思議的臉，心中平靜得可怕。他雖為慕容瀾不再孑然一身而高興，但忽然間意識到，謝明珏留不得。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萦繞心頭，直到很久以後，久到魏國覆滅，滄瀾國始帝新元三年薨于栖鳳宮，他才意識到那股似曾相識之感從何而來。前車之鑒，後車之覆。曆史不過再一次重演罷了。慕容瀾的決定無人能夠動搖，正如他初登帝位之時頒布的新法。守舊勢力的以死勸谏，鮮血染紅了未央宮前的長階，也軟化不了天子的鐵石心腸。他們當初無法阻止新法的施行，如今亦無法阻止封妃。既如此，若羌王便以參加上元節宋霄君卿的婚禮和封妃大典為由，留在了汴京。樓蘭王一刻都不想多待，意思意思拜完年便迫不及待地離開，将樓月這個燙手山芋丢在了大魏。謝明奕心有不甘，并沒有随他父親一起回嶺南，死乞白賴地留在了嶺南王府，企圖再見天子一面，似乎隻有這樣，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謝明珏自回到栖鳳宮便屏退所有内侍，從書架上抽出當年三王叛亂的案子想要研究，卻一個字也沒能看下去。天色漸暗，他起身去内殿拿蠟燭，回來時卻發現一人立于桌案旁，險些驚叫出聲，卻被點住了啞穴。那人黑袍曳地黑紗覆眼，唇邊笑意淺淺，原來是原本于慕容瀾大吵一架後銷聲匿迹許久的國師。他沖謝明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将穴道解開，指尖輕點桌案上的宣紙。借着昏暗的天色，謝明珏辨認出上面的字迹，那是一段蔔辭‐‐鳥被籠牢，鳳鳴岐山，更望他鄉求用事，千鄉萬裡未回還。他有些不明所以，沉吟了片刻提筆在一旁寫道：&ldo;敢問國師大人為何而來？&rdo;玉衡還在暗處監視自己，國師的行蹤暴露出來對二人都沒有好處。玉無痕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從袖中取出一張字條：&ldo;你可願随本座四處逛逛？&rdo;謝明珏眉尖微蹙，提筆繼續問他：&ldo;國師大人是如何避開十三夜羽進來的？&rdo;仿佛預見謝明珏會這麼問一般，玉無痕又掏出了匕見慕容瀾一踏進栖鳳宮便嗅到一股極淡的冷香，印象中隻聞到過一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有人來過。見謝明珏坐在窗前發呆，也不揭穿：&ldo;怎麼坐在窗邊？冷不冷？&rdo;謝明珏回過神來，搖搖頭。慕容瀾來到他的面前，伸手将窗戶重新關上，傾身吻了吻他的眉間：&ldo;朕還有點事尚未處理，乖乖等朕回來。&rdo;說罷，又轉身出了内殿。謝明珏沉思了片刻，走到床邊，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掏出，壓在枕頭之下，而後取過傍晚擱置在一旁的宗卷，細細地看了起來。腦海中思緒紛飛，宗卷上的字漸漸模糊，最終合成了一句話：&ldo;殺了他，你便可得解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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