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來人的面貌,黃喆愣了一下,随後面帶笑意的說道:“廖叔,怎麼幹上這活了。”
沒錯。
來人正是哪都通華南地區負責人廖忠。
廖忠帶着鴨舌帽,那張兇神惡煞的面龐擋住大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廖忠和黃喆也算熟絡,這些年兩人因為陳朵的緣故,沒少在網上聯絡。
因此在見面後,廖忠也不客氣,找了個臨近的位置坐下。
“我原本是想來看看陳朵,趙董知道後,順帶讓我把你的事辦了。”
交代完自己的來意,廖忠便不再多說什麼,掃了一眼黃喆身旁的段秘書。
黃喆會意,示意段秘書離開。
随着屋門關閉,廖忠看着黃喆坐下,這才繼續說道: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要揚名,擊敗丁嶋安的名氣就夠了,何必招惹張之維,龍虎山天師可是正一道的領袖。”
“打不過沒人會出面保你性命,要是萬一你小子真有那狗屎運,得罪整個正一道,你日後的日子能好過。”
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這架比你别打。
打赢了你今後的日子不好過,打輸了現在的日子都得不好過。
要是換做别人,黃喆多半以為是趙方旭有意勸誡自己。
但說這話的是廖忠。
廖忠這人長得是寒顫了些,對晚輩後生都非常照顧,内心深處有着和外在截然相反的溫柔。
在黃喆答應救治陳朵後,廖忠對黃喆的印象就有所改觀。
特别是這些年親眼看到陳朵的變化。
雖然對陳朵伺候黃喆的行為極為不滿,但也承認在無慮傳媒的陳朵,更像他們所期望的普通人。
說不上愛屋及烏。
眼看着黃喆去做傻事,廖忠沒辦法置之不理,這才借着辦事的名義來見黃喆一面。
黃喆願意接受廖忠的善意,但他做出的決定不會更改。
起身将桌上準備好的信封遞給廖忠,面對廖忠惡狠狠地目光,黃喆略感歉意地說道:“抱歉了廖叔,我沒得選。”
“什麼,他媽的沒得選!”
廖忠擡手甩開黃喆遞來的信封,氣洶洶地說道:“龍虎山天師不是小氣的人,你現在出面道個歉,沒人會難為你。”
像是發現自己的語氣過于激烈,廖忠往下壓了壓脾氣,雙手按住黃喆的肩膀,盡量語氣平和的說道:“收手吧,我年輕時也争強好勝,等到你上了歲數,就會明白這些虛名什麼都不是。”
在廖忠看來,黃喆挑戰老天師,所圖無非是天下第一。
試問有哪個年輕人,能拒絕問鼎絕頂的誘惑。
廖忠自認不能。
換做是他年輕時有黃喆這般手段,又怎會蝸居在暗堡,當一個哪都通大區負責人。
可是作為一個長輩,一個過來人。
廖忠還是會勸谏黃喆放下虛名,不要被其所累,今後的人生還長。
看着神情激動的廖忠,黃喆伸手搭在廖忠的手臂,将其挪了下去:“廖叔,還記得你在暗堡的時候問我,為什麼接近陳朵。”
提到陳朵,廖忠的神色略微變化,不知道黃喆為什麼說這個和當下毫不相關的事情。
黃喆沒有回答,而是又走了兩步,到他第一次在這裡和廖忠見面的位置。
“還有這裡,你問我為什麼要救陳朵。”
那日黃喆穿的衣服和今日很像。
恍惚間,廖忠好像看到那天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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