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在那一瞬間如同被一隻手緊緊攥住,血管急速收縮,四肢變得冰涼。那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他們班剛發了月考成績單,蔣池州照舊拿了全對的試卷羞辱鐘遙。鐘遙揚了揚拳頭:“看看你得意成什麼樣了,謙虛懂不懂啊?驕兵必敗懂不懂啊?”蔣池州笑得見牙不見臉:“不懂,不需要,你有本事也考滿分啊。”那得意忘形的模樣真實欠揍,鐘遙差點當場就和他鬧起來,就在這時,窗邊有人氣喘籲籲跑過來,對着蔣池州喊:“州、州哥,你媽媽出事了……”蔣池州臉色倏然一變,笑容隐匿在陰雲密布的臉上。那是鐘遙最後一次看他這樣恣意的笑。他趕到教師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見方其荷挨了一巴掌,她素來白淨的臉頰很快浮現出紅印子,發髻微微散開,搖晃了下身子,扶住辦公桌才站穩。蔣池州當即腦子一熱,顧不上問一句,拳頭已經揮出去了。方其荷忙沖上來抱住他,胳膊緊緊勒着他的腰,連聲道:“州州,冷靜點,冷靜點……”蔣池州雖然未成年,可到底是男性,盛怒之下揮出去的拳頭,力道有多重,自然不必多說,那女人的臉肉眼可見地腫了一大塊。她穿着豔紅色旗袍,款式高檔,脖子手指均帶着昂貴的首飾,像人形的炫富展示台。女人好不容易站起身子,氣得手指都在抖,一下一下比劃着,仿佛要戳到蔣池州臉上:“你就是不要臉,我說錯了嗎?生個孩子也跟你一樣沒教養,怪不得隻能搶别人的老公。”她罵得狠了,牽動顴骨處的淤青,頓時疼得龇牙咧嘴,再不見雍容華貴的氣質。辦公室裡幾位老師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尴尬地立在一旁。蔣池州喉間發出低吼,眼眶裡血絲遍布,蓬勃的殺意湧了出來,方其荷牢牢抱着他,滾燙的淚水砸在他後頸。女人整了整衣服,高仰着下巴:“怎麼?以為生了個兒子,就能把我擠下去了嗎?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有我在一天,你就永遠别想進蔣家大門。”蔣池州已經聽不清她在講些什麼了,隻感覺到方其荷的淚一點點沾濕他衣領,她怕他沖動,一遍遍安慰他,說媽媽沒事。“你沒事吧?”記憶和現實蓦然重疊,蔣池州茫茫然眨了兩下眼睛,長睫抖動,有種脆弱的美感。他急促喘了幾口氣,狠狠閉上眼。心髒有力地撞擊着胸口,血液從心室湧向四肢,身體漸漸回溫。他睜開眼,眼底已一片清明,隻餘淡淡的血絲。視野逐漸清晰,直到能看清阮軟神色裡不加掩飾的擔憂,她微蹙着眉,兩手抓住他的手腕,微弱的溫度從她掌心裡傳過來。蔣池州緩慢眨了下眼,許久沒開口,音色透着磨砺過的沙啞:“我沒事。”他偏了視線,這才注意到阮軟後腰處的異樣,她今天穿了件白無本制服,此時衣服後背一片髒污,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潑了過來一樣。他垂下眼,地上躺着杯奶茶,杯裡液體已經不剩多少了,珍珠灑了一地。“誰潑你了?”蔣池州淡淡開口,聲音毫無起伏,音調卻冷得背脊生寒。“不是故意的,”阮軟扯了下衣擺,防止黏糊糊的布料貼在肌膚,“她也是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沒拿穩才灑出來的。”她擡起頭,眼裡的擔憂仍未散去:“你怎麼了?”比起她自己,她更擔心蔣池州的情況。方才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突然間站定不動不說,奶茶潑來也毫無反應。她一時推不動他,情急之下背過身,還好全替他擋住了。“真的沒事嗎?”她望向他的眼睛,那雙眸瞳裡桃花殘敗。顯然不是他說的那樣沒事。蔣池州狠閉了下眼,并不答話,隻竭力地扯了扯嘴角,說道:“可能是有點累了,今天先不逛了好不好?”他做足了溫柔:“對不起寶貝,約會以後再給你補上,現在得先讓你把髒衣服換了。”阮軟心沉了下去,她聽得出來蔣池州不想多說,不想解釋他突然的異常舉止,饒是心底焦急,可她到底沒有立場去當他心事的聆聽者。好戲落幕,珠寶展示台前人群散了大半,小三趾高氣揚地離開,撫着鬓發,搖曳生姿,半點羞辱表情都無。撒潑的女人癱坐在地,絲毫不見扯頭發時的氣勢,她剛剛分明占據了上風,可此時卻像個落敗者一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層樓充斥着她悲傷到極緻的嚎哭聲,她抱怨着偷吃的丈夫,怒罵着不要臉的小三,接着又開始哭自己,哭才上小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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