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哪?&rdo;聶棗沒有回答,但顔承衣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答案。&ldo;是柴峥言嗎?他……怎麼樣了?&ldo;……剩下的時間不多了。&rdo;顔承衣松開手,空氣裡又沉默片刻。他才勾起唇角道:&ldo;你倒是當真喜歡他……他在哪?&rdo;&ldo;這……&rdo;&ldo;我跟你一起去。&rdo;他笑笑,這次是實打實的自嘲:&ldo;說不定到時候我一時心軟,就把龍髓玉給你了。&rdo;通緝令貼滿了整個帝國,但離開帝國境内,這些就不成問題了。顔承衣妥協,沒帶大隊車隊,隻輕裝簡行一輛馬車跟聶棗上路,令主此刻正忙着攻打趙國,她稍微能放下點擔心。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什麼話。以前就算彼此看不順眼,拌嘴也能說上不少句,這次卻是異樣沉默。唯一一次對話還是顔承衣問她:&ldo;和我解除婚約前,你幽會的是誰?&rdo;&ldo;沒有這回事。我真喜歡上什麼人用不着偷着幽會,我會直接跟你說。&rdo;聶棗平淡道,&ldo;至于柴峥言,是在你退親後我才認識的。&rdo;到了柳城,聶棗先下馬車,買了幾樣柴峥言愛吃的點心帶着,才到他們住的宅子。下車前,聶棗才像方想起來:&ldo;對了……阿言醒來的時候失去了記憶,所以可能記不得你是誰。&rdo;&ldo;那你呢?他記得你嗎?&rdo;聶棗頓了頓,随意道:&ldo;……也一樣。&rdo;敲了敲門,開門的人一身熟悉的雪錦長袍,笑容溫和無害,幹淨的像三月的春雨:&ldo;你是……&rdo;而在看到門裡人的那一瞬間,聶棗已經撲上去抱住了他。柴峥言倒退一步,穩穩接住撲上來的女子,欣喜之色不假掩飾:&ldo;你回來了?&rdo;&ldo;嗯。&rdo;聶棗在柴峥言的懷裡重重地點了點頭,鼻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柴峥言的聲音柔軟下來,綿長如霧:&ldo;那就好。&rdo;站在一側剛下車的顔承衣靜靜看着,眼眸漆黑透不出半分光來。聶棗告訴柴峥言,顔承衣是他過去的朋友,來這做客幾日,柴峥言不疑有他,也十分好脾氣的招待了顔承衣。顔承衣同柴峥言寒暄了兩句,便問:&ldo;你的身體……如何了?&rdo;柴峥言的臉色霎時黯淡,但很快他又笑起來:&ldo;……能過一日便是一日吧,勞煩顔兄擔心了。&rdo;想也知道,一進院子,顔承衣就看到那些擺着的名貴藥材,空氣裡的藥味濃郁的讓人幾乎不想多呆。他也……确實不想多呆。顔承衣早知道聶棗和柴峥言的感情,過去聶棗屢屢提及時,他不是沒有過羨慕之情,但此刻的羨慕之情仿佛又多了些什麼。到了聶棗知道為什麼顔承衣之前不肯告訴她。雖然做了交易,但是他們一直彼此防備,顔承衣如果告訴她龍髓玉在他身體裡,她說不定會冒險從顔承衣的身體上取下這塊藥石‐‐誰也無法保證她是否會這麼做,就連聶棗自己也無法确切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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