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的身子飛起,落入了清水。那一腳大概用盡了篌的全部靈力,他怒睜着雙目,氣息已斷,身子卻去勢未絕,像一頭山野猛虎般向前撲去,帶着意映落入了清水。意映緊緊地抱着他,依靠在他懷裡,眼角的淚珠簌簌而落。被一隻交頸鴛鴦箭連在一起的兩人一起消失在滾滾波濤中。小夭趕到清水鎮時,正是夕陽西下。一片血迹斑斑的荒地:一匹未系的天馬,悠閑地啃吃着糙葉;一把染血的鴛鴦弓,靜靜躺在糙叢裡,弓身上反射着點點金色的夕陽。人,卻一個都不見。小夭很清楚璟根本不擅長與人打鬥,他和篌之間的差距就如山林中的狐和虎的差距,山林裡老虎不見得能捉住狐,可狐如果和老虎正面決鬥,肯定是死路一條。篌口口聲聲地說着公平決鬥,實際卻是用己之長去和璟之短比試,讓璟不管答應不答應都是死。可是小夭不相信,她一遍遍告訴自己,璟一定活着!一定活着!因為再過二十四天他就要迎娶她,他怎麼可能不活着呢?小夭沿着河岸,不停地叫着:&ldo;璟‐‐璟‐‐&rdo;沒有人回應她。小夭不肯罷休,嗓子已經嘶啞,依舊不停地叫,靜夜跪在她面前,哭着說:&ldo;我們都搜尋過了,沒有族長。&rdo;胡啞和幽在荒糙地裡走來走去,幽停留在岸邊一堆被壓倒的糙上,胡啞對小夭說:&ldo;這是族長的血,應該是因為靈力凝聚的九尾狐被一條條砍去了尾巴,族長的五髒受到重創,再難支撐,倒在了這裡。&rdo;胡啞在四周走了一圈,擡頭看幽,幽搖搖頭,胡啞說:&ldo;這是族長最後停留的地方,他受了重傷,動作會很遲緩,不管朝哪裡移動都會留下蹤迹,除非……&rdo;幽點點頭,胡啞指着清水說:&ldo;除非族長從這裡躍入了河中。&rdo;靜夜欣喜地說:&ldo;那就是說族長逃掉了,他一定還活着。&rdo;靜夜看了一眼幽,陰沉着臉說:&ldo;幽說不一定。如果族長是逃掉的,那麼篌應該還活着,可是她聞到了篌的死氣。&rdo;胡啞指着地上一長串的血,從遠處一直蔓延到岸邊,&ldo;這些血全是從篌的心口流出,到岸邊時,血裡已經沒有一絲生氣,說明他生機已斷。&rdo;小夭急切又害怕地問幽:&ldo;你能聞到篌的死氣,那……那别人的呢?&rdo;胡啞說:&ldo;族長是狐族的王,幽沒有能力判斷他的生死。&rdo;胡啞看小夭面色煞白,目中都是焦灼,好似随時會大哭出來,不忍心地補充道:&ldo;目前,隻有篌,聞不到防風意映的死氣。&rdo;小夭說:&ldo;反正你們肯定璟掉進了河裡。&rdo;胡啞說:&ldo;族長總不可能憑空消失,這是唯一的可能。&rdo;&ldo;我去找他!&rdo;小夭撲通一聲跳進了河裡,身影瞬間就被浪花卷走。胡啞叫:&ldo;已經派了船隻在順河尋找。&rdo;靜夜流着淚說:&ldo;讓她去吧,如果什麼都不讓她做,她隻怕會崩潰。&rdo;這一夜,清水河上燈火通明,有的船順流而下,有的船逆流而上,來來回回地在河裡搜尋,還有幾十個精通水性的水妖在河底尋找。到後半夜,更多的船、更多精通水性的水妖陸續趕到了清水鎮,加入搜尋的隊伍,清水河上熱鬧得就像過節。天色将明,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也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刻,颛顼趕到。他一身戎裝,風塵仆仆,顯然是在軍中聽聞消息後,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驅策最快的坐騎飛奔而來。小夭仍在河裡尋找璟,從昨天傍晚到現在,她就沒有出過水。她在水下,一寸寸地尋找,竟然從清水鎮一直搜到了人海口。船把小夭帶回清水鎮,小夭不肯罷休,竟然想從清水鎮逆流而上,所有人都看出小夭已經精疲力竭,可沒有人能阻止她。小夭跳進河裡時,雙腿抽搐,根本無法遊動,她卻緊緊地抓着船舷,就是不肯上來,好似隻要她待在水裡,就能靠近璟一點,就能讓璟多一分生機。直到颛顼趕到,他強行把小夭從水裡拎了出來。小夭面色青白,嘴唇紫黑,目光呆滞,頭發濕淋淋地貼在臉頰上,整個人冷如冰塊,颛顼叫她,讓她喝點酒,她沒有任何反應。颛顼掐着她的臉頰,強迫她張開嘴,将一小壺烈酒硬給她灌進去,小夭俯下身子劇烈地咳嗽,整個人才像是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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