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在此站了很久了,月光照在他刀刻般的容顔上,讓他原本就冷峻的氣質變得更加難以親近。她回答,說,睡不着。她在窗前,擡頭,仰望着月亮,發絲滑落兩肩,發上的橙花香,浮動在這月色裡,如候歸人;他在窗邊,抱着手,立在這月朗風清下。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他說,在想他?她沉默。他說,看來你還在怨他?她低頭,不看他。他說,因為沈小姐?他轉臉看了看她,目光澄澈,他說,其實,你該相信,一個那麼愛你的男人,一定有他的苦衷。為什麼不嘗試相信一下愛情?他轉身離開時,突然笑了一下,說,其實你怨他我該開心才是。月亮下,轉身離去的男人,愣在窗前容顔若蓮般的女孩,定格成凄絕的畫,鑄成悲傷的詩‐‐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顔如蓮花開落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200他。他轉身離開。其實,他還想故作輕松地說,對于前任的任何不幸福,抱有一顆幸災樂禍的心,是一種非常優秀的品德。隻是,話到嘴邊,說不下去。小院安靜,頹牆上的糙兒,在月光下舞動。從走入這院落的那一刻,他就仿佛走入了他們的故事,他們的小時候,他們的愛情,他們的相依為命。小院之中,仿佛四處都是她和他的影子,每一個年紀。從童音稚嫩,到年歲正好。一眉一眼,一颦一笑。安靜的石磨,地上的青石,還有老樹的枝桠。時光之下,他仿佛遇到了他。十九年的時光。這一刻,他就在自己的身旁,一轉臉的距離,抱着手臂,立在這月色之下,噙着笑意,望着她。淡淡的眉眼,安靜的守護,克制的愛情,靜靜地凝望着那個小小的姑娘慢慢地長大,奉三千紅塵無邪,鋪十裡紅妝可願。他像是終于懂了他,為什麼那麼淡然的氣質裡卻氤氲着藏都藏不住的倨傲‐‐因為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在他唾手可得的距離中。他不是得不到,隻是從來沒想去得到。愛情怎麼隻能是得到?愛情有時候,也是放手。就如曾經他遠走法國,放開了她的手。亦如現在他娶沈小姐,放開了她的手。他終于成了他。終于懂得了那些年裡,自己嘲笑過的他,那不是懦弱,是克制!那不是優柔,是守護!那不是一時縱情的歡愉,那是一生克制的愛情。小院之中,月夜之下,隔着重重疊疊的時光,他和他終于相視一笑,握手言和。然後,在這個月夜下,他為他說出了這句話‐‐你該相信,一個那麼愛你的男人,一定有他的苦衷。居然有這麼一天,替情敵說話?隻不過,一個打馬而過的匆匆過客,有什麼資格替一個命裡歸人說話?他勾了勾嘴角,苦笑。壓水井裡冰冷的水,澆透身上的時候,院外,似有人影晃動,眼尾的餘光掃過,他突然警惕起來。手按腰間,他緩緩地放下水桶。201你在吃醋嗎?我望着天花闆發呆。院子裡響起的水聲,仿佛是滑過皮膚,我的心兀地亂了一下,将腦袋狠狠地埋入枕頭下。一道黑影突然閃了進來,将我一把拉起。我吓得驚聲尖叫,他一把捂住我的嘴,眼眸冷冽,聲音低沉,說,有人!别出聲!待在我身邊!淋濕的白襯衫幾近透明,黏貼在皮膚上,濕漉漉的頭發,午夜之中,深邃如獸的眼眸,是程天佑。我将臉别開,盡量不讓呼吸艱難。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有人在輕推院門,他的手緊緊地握着我的手。我看着他,緊張又疑惑。他看了我一眼,聲音很低,說,不是沖着你來的!就是沖着我來的!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我低頭,猛然發現他手中拿着槍的時候,直接傻掉了。院門輕輕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我們倆屏住呼吸從窗口望去,素白的月色下,一個身穿藕色長裙的長發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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