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驚,又是一夜未眠,她也困頓的緊,靠在那人的胸膛,疲倦的睡去。待她再醒來的時候,四周已然陷入一片漆黑,唯有洞中還殘有兩縷藍光供她辨明此刻的狀況,上方傳來餘亦的聲音:“醒了?”“你沒睡?”“比你先醒過來。”他回答。百裡花影卻笑了,伸手摸着他眼下的烏青:“你騙我做什麼呢?睡不睡我還看不出來?你平日裡面都懶懶散散的,一看便知你夜裡睡不好。”他輕笑:“看出來為何不說。”“我說這些做什麼?我說了你便能睡好了嗎?”她頗為驕矜的開口:“若是說了侯爺怕是要說我越了底線要同下官生氣。”“果然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念着那些聖人口中的酸澀話語,眉眼含笑:“這都是多久之前同你說的話了,你怎麼還記得這般清楚,這樣一鬧到顯得我裡外不是人了。”二人相擁而笑,百裡花影靠在他的肩頭,隻覺得渾身發冷,發虛,餘亦身上雖有暖意卻依舊不足以将她骨中的寒氣驅散。“你發燒了。”他道:“若是疲了便睡,待你醒來,就能會去了。”“我不想睡了,你陪着我聊聊可好?”他靜靜護着懷中的女子:“你想要聊些什麼?”“你。”她拉過那人的手:“再難的案件都有頭緒,可你……”她苦笑無疑:“可你我始終都看不透,一點點也好,我想了解你一些。”樂正餘亦卻道:“譬如呢?”“餘亦……你是不是對活着沒有欲望?”她說的很隐晦,并沒有直言,仰頭盯着男子的雙眸:“月婵和我說,陛下曾經許了你高官厚祿,也許了你許多東西。南宮大夫也曾和我說過,你說你自己是未亡之子。”她殷切的想要知道真相:“為何?為何要放棄?”“放棄?”樂正餘亦思量了許久,最後搖首:“我沒有放棄啊,至少如今并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念頭。是南鬥他們多想了,關心則亂。”“可你也說過你對未來并無期望。這要如何解釋?”他極為認真的思量着百裡花影的問題,而後一字一字的回答道:“怎麼說呢?南鬥他們總是希望我能将爹娘已死的事情忘記,或者說要我完全接受他們二人已經不在世上這件事。可是……這很難。”她聽着。他說:“那畢竟是我爹娘。我不能忘記了他們去生活。接受他們再不會歸來的現實也需要一些時間……可能是需要很久才對。不過……我确實對未來沒什麼期待,得過且過,熬過一日是一日江湖人便是如此生活的,南鬥他們是朝堂上長大的,如何能明白江湖上的人是如何生存的。”“你也是在朝堂上長大,後來才去的江湖。”她微微搖頭:“陛下擔心你總歸是有理由。”轉頭頗為失落的道:“你心中有秘密,自然不願和我說實話,當做是我多事這個問題跳過,我換個問題。”他笑:“好,你換個問題。”“當年呢?若是當年……你還會選擇放棄嗎?”當年二字,将塵封在男子心中的回憶盡數引出,轉醒時的絕望,大雨滂沱中的隐忍,烈毒入骨的疼痛,年少時最為心酸荒唐的回憶若奔騰的東水呼嘯而至。“嗯,會。”并無那些言語上的掩藏,他額下一雙月牙帶着對往事的無盡唏噓,那些唏噓最後凝結成一抹無辜淺淡的笑意。眉宇卻是餘亦自己都不曾知的濃稠陰郁,他的視線落在漆黑無物的湖水之中:“這些年我經常在想,當初該死的人明明是我,為什麼最後死的卻是我爹娘。既然我爹娘都已經死了,為何獨獨我一個人活了下來?”他的聲音那樣輕,那樣涼:“我當時還小,并不理解離别的意義,隻是大約知道爹娘不會再回來。所以總是在怪自己,明明是我該死,為何爹娘卻死了。難道是我克死了我爹娘嗎?”靠在他懷中的百裡花影有些困頓,拉着他心口的衣襟口道:“那都是……意外你莫要這麼想?”她道:“你這般想難怪大夥都擔心你。”“我從未和他們說過這些……”餘亦的笑更添了幾分乖戾頑性:“所以……他們一直都都在瞎操心。”“為何?”“你不覺得我若是說了,他們會更加擔心我嗎?”“也是。那……你為何要跟我說?”她問。樂正餘亦輕笑肩頭都微微聳動死來,萬籁俱靜洞前莫名的湧進一股寒風,吹得二人寒而發顫,此刻他自己也迷茫起來:“我也不知道,隻是就覺得若是一定要将這些事情要告訴别人,那個人是你而已。”“我是你的樹洞嗎?”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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