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了一噎,硬着頭皮問:“三殿下的府邸要怎麼過去?”夜華君聽了,露出滿意的表情,調侃道:“唔,三叔他暫時死不了,你不用擔心。”說完給指了元極宮的方向,便離開了。我一個人落寞走出淩霄殿,加快了步子王元極宮走,可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另一樁事來。雖說我的階品由天君親定,不用等五月初五的時候去到青雲殿拜谒東華帝君,雖聞東華帝君多年來隐居太晨宮,但帝君這一趟,于情于理,我都是該走一趟的。這事情眉頭都跟着皺起來了,我環視四周,竟不知不覺走到了瑤池跟前,我走進就近的一個亭子處,想着是不是先去看連宋,然後拖着他陪我去一十三天的太晨宮走一趟??我想什麼事情的時候,總是容易忽略周遭的環境,是以一點點的響動都容易把我吓一跳,所以身後忽然響起極不穩重的腳步聲的時候,我是真的一驚,急忙回頭,不遠處,亂着步子朝我這個方向過來的,一身熟悉的白衣晃入眼簾,竟是他??我雖對他的腳步聲很是熟悉,但他一向潇灑從容,踩錯步子的事情大約聽都沒聽說過,可看着他神色凝重的模樣,我竟然忍不住笑了。然後,他怔怔的瞧着我,片刻後,那個風流蘊藉的模樣又回來了,十二骨折扇倜傥撐開,沒什麼意義的在身側搖了搖。鼻頭忽然就酸澀起來,又多久了,我沒有看到他這麼自信逍遙的模樣,自我們重逢,我帶給他的,災禍多于快活。趁着眼中還沒有水澤漫起,我趕緊起身,穩了穩情緒,向着連宋的方向,本想着走出個端莊的步子,卻沒忍住飛奔起來。心裡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左右,(二)次日醒來時分,卯日星君已經當差多時,日光和煦,鋪得不厚也不薄,将将好把我喚醒。平日裡,我便是睡醒了也是要賴一賴床的,梨響不來叫上三次是斷不會起身,但今日很是奇怪,睜眼後就再沒有躺下去的欲望了,這真真難得。我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後,揉着眼睛扒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往外走。一覺飽睡,心情很舒暢,連步子都沒了平日裡剛睡醒的時候懶懶的形容,一步一輕快,到院中石台出掬了一捧水,洗洗臉也順便去去僅剩不多的困意。這方石台立在院中央,越半人高,石頭是不起眼的土灰色,但卻光滑異常,堪比佳玉,台面微微凹陷,看着像一個淺淺的石盆,石台中平日清水滿溢,沿着台面溢出的水流到地上,在石台後方,漸形成三尺見方的小水池,剛住進這個小院子的時候,我就對這個小石台喜歡得緊,花了兩個月的功夫,找了色澤相近的石頭将小水池圈好,在池中栽了幾個喜歡的水生花卉,長得雖沒什麼章法,但在朱槿的照料下,也是生機蓬勃,也别有一番風味。洗完臉,甩甩手上的水,順便用披在身上的外衫袖子擦擦臉,一邊擦一邊環顧四周,卻不見梨響和朱槿的影子。我們此時住着的院子叫“漱瓊居”,院子造得雅緻小巧,站在我這個位置掃兩圈就能把院子看透了,可今日有些邪性,怎麼都這個時辰了,還瞧不見他們二人。梨響也就算了,若是昨天被放倒了睡到這個點兒醒不過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但平日裡朱槿早就起來折騰這一小池子的花花草草了。我正揉着手裡外衫的袖子發懵,忽覺手邊有熟悉的香味隐隐透出,我小心翼翼的把袖子湊到鼻子邊聞了聞,這抹都抹不去的芙蕖花香蠻橫的往鼻子裡鑽,怪不得方才擦臉的時候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捧着袖子怔了片刻,忽然靈台清明,有如佛光普照,甚是郁悶的把外衫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雪白長衫甚是無辜的躺在我手上,領口處銀線繡花着的水龍紋栩栩如生。我幹幹地罵了自己一句,成玉你的腦子是豆腐做的麼?果然,再擡頭時,白衣的主人連宋君正邁着闊步慢悠悠的從我剛剛出來的屋子中走出,走到院中也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正呆立在院中石太旁的我,英氣逼人的眉眼蓦然展顔,似是浸了月色的眸子沖着我笑了,“偷衣衫的賊原來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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