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心!”有人又在身後疾呼。
風被利刃層層破開,季燕然耳根一動,手中長劍已先一步出鞘,金龍長尾淩空一甩,将猙獰火流箭打落在地。躲在樹上的叛軍見勢不妙,扯住藤蔓想要學猿猴蕩走,卻哪裡還能脫身。一排大梁弓箭手拉滿弓弦,頃刻便射殺了這批偷襲者。
副将檢查過後,禀道:“不到一百人。”
“對方手中早已無兵可用,不會正面與大梁交手,隻敢這樣暗中偷襲。”季燕然道,“接下來的路途,怕是會更加暗器叢生,吩咐下去,令大軍多加留意吧。”
……
地宮内,江淩飛正在仔細擦拭着鬼首劍。他的雙目是暗紅色的,幾縷碎發垂下額頭,擋住了直勾勾的視線。謝含煙已下令解除了他的禁锢,手腕上被銀鍊勒出的傷口還未痊愈,一經活動,又淋淋漓漓滴下了許多鮮血,落滿白色衣衫。
“少爺。”管家恭恭敬敬道,“你該出發了。”
“被關在哪裡?”江淩飛站起來。
管家被問得一愣,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誰關在哪裡?”
“……”江淩飛頭腦混亂,像是有一把小錘正在細細砸過每一處,痛得整個人都木了,方才喃喃憋出一句,“人質。”
他隻記得自己要救人,卻忘了具體要救誰。便一把扯住管家的領口,狂躁逼問:“人質在哪裡?”
管家心中駭然,不懂為何蠱蟲已入腦,江淩飛卻還是沒将舊事忘完全,便連聲哄他:“少爺先去殺了季燕然吧,人質、人質在他手中,咳。”
“殺了季燕然。”江淩飛跟着念了一句,“救人質。”
管家被勒得喘不過氣,費力道:“對,殺了季燕然。”
江淩飛松開手,大步向外走去。
管家跌坐在地,驚魂未定粗喘幾口,剛想要撐着站起來,卻覺得脖頸處兀地一涼。
世界突然飛速旋轉了起來。
又或者說,是自己的腦袋飛速旋轉了起來。
一顆頭顱孤零零蕩起在空中,雙目圓瞪,噴濺出大片黑紅血漿與腦髓,将四周牆壁染得一片紅白淋漓。江淩飛漠然看着那無頭殘屍,單手合劍回鞘,許久,嘴裡含含糊糊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你說的話。
想不明原因,就是單純地,不喜歡。
……
鹧鸪此時已順着地道,獨自跑出了幾裡地。他當初之所以願意收留落難的謝含煙,一是因為玉英從中相勸,二來,則是為了财富與權勢,他貪慕大梁王都的繁華,不甘心一輩子住在瘴氣山林中,也打探到謝家傾塌後,朝廷并未在謝府搜出太多值錢珍寶,那失蹤的大筆銀子去了何處?唯一的知情人,怕是隻有謝含煙。
而後來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所料,謝含煙說出了藏寶地,野馬部族的勢力也在一步步擴張着。勾結朝臣、安插暗線、一步步瓦解李家的勢力,雙方看起來目的一緻,但鹧鸪卻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做、或者說是唯一想做的,絕不是替盧廣原報仇,而是登基稱帝——反正那兩個瘋婦也不願要江山,自己便正好占了寶座,好好享一享萬裡繁華。
隻是想法雖美,現實卻不盡如人意。大梁的天子并不昏庸,無論怎麼挑撥,都未曾對遠在西北的季燕然真正下手;而季燕然也一門心思忠君愛國,即便手握重兵,亦無半分謀逆篡位的想法。兩人生生将“兄友弟恭”四個字诠釋了個淋漓盡緻,倒顯得旁人像跳梁小醜一般。
鹧鸪罵了一句髒話,也不知是在罵朝廷,還是在罵那兩個一心想要報仇的無知婦人。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當皇帝是沒指望了,不過幸好,自己早已在外藏了錢财與人馬,随時都能乘船出海,去别國過逍遙日子。地道盡頭是塊機關石闆,他先趴在上頭聽了許久,确定外頭并無兵戈相交聲,方才奮力一推,整個人鑽了出去。
玄鐵籠從天而降,“砰”一聲,将他嚴嚴實實罩在了裡頭。
鹧鸪大驚失色,看着周圍一圈兵馬:“你們……”
地蜈蚣嘿嘿笑着,圍着他轉了好幾圈,得意道:“爺爺我鑽了一輩子地宮,還算不出你這處門?就知道守在這裡,定能逮到好貨,來人,将他給我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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