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錐在箭矢的推動之下加速了一小下,然後整個沒入蚩尤的頸項。蚩尤身形猛地一頓,冰針一樣的目光向少昊這裡看了一眼,這一刻少昊居然也有一種被錐子貫穿的錯覺。蚩尤的頸間濺出一蓬血,頸血封天。少昊覺得他們這群神界的人很卑鄙,以多欺少不說,還利用詭谲的手段重傷敵人。但他并不為他們的卑鄙感到羞恥,因為他清楚這是戰場,因為他知道一個能為他們洗脫罪名的成語‐‐兵不厭詐。蚩尤想要撤退,但後路已經完全被封死,應龍和女魃都在不周山的北面等着他。除非有奇迹,否則他們可以就在此地結束這場戰争。然而蚩尤笑了。那是一種極挑釁又極單純的笑,他眼裡的光芒很奇特,一定要形容的話,少昊覺得是一個得到了肯定的孩子的驕傲。他共工的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很輕很輕的,然而他們所有人都聽見了。那個&ldo;啊&rdo;字一改從前猶豫的感覺,此刻顯得無比堅定。貘河的水從共工的廣袖中傾瀉而下,紫色的水珠折射出詭異的光澤,滴在每個人的身上臉上,用舌尖舔過,味道鹹澀。箫樓主在短暫的怔愣之後,迅速結印施咒準備發起最後一擊。無論如何,魔尊必須得死。可是少昊卻有一種預感,這一役,已經結束了。或者應該說,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控制得了。果然,箫樓主的咒言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本該承受重擊的的蚩尤忽然從原處消失了。共工用漫天的紫雨布下障眼法,與此同時,數根極細的絲線纏住蚩尤,将他強行拖離了戰區。少昊看得見,非常迅速,但他還是看見了。這幅畫面與記憶中的相重合。名叫小明的風筝,共工指尖蜿蜒的絲線,還有臉上紫色的水滴。一個小小的遊戲,在真實地上演。從現在起,這已經不是一場戰争,而是一個讓他們所有人見證的尾聲。六千年前遺留下的孽障,注定沒有好結果的愛情。箫樓主對着高處的共工喊道:&ldo;共工,你這是要背叛天帝嗎?&rdo;&ldo;啊,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想要神界赢的。&rdo;共工鎮定地說,&ldo;但是,我不能看着他死。&rdo;蚩尤有些虛弱地站立着,聽到共工這麼說突然放聲大笑。笑聲在雨幕中回蕩,震着每一個人的耳膜,憤怒而蒼涼。&ldo;蚩尤……&rdo;共工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話被蚩尤掠奪進了口中。他們光明正大地,在衆人面前,在無數血肉鋪墊的戰場之上,在偉大的天帝的眼皮底下,親吻。于是人們全都不知所措了。他們的吻很短暫,但這一觸碰跨越的時間已經太長,以至于沒有人想要呵斥制止,少昊甚至是懷着一種欣慰的心情來看待的。共工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本就茫然的眼神中參雜了深重的眷戀和更深重的茫然。蚩尤轉身面對他們,他身受重傷但仍然氣勢逼人,黑色的眼眸桀骜不馴。他說:&ldo;你們這些無知的人,為這早已殘酷腐朽的神界賣命,值得麼?&rdo;箫樓主怒了,反唇相譏:&ldo;蚩尤你休得無禮,當年你堕入魔道,天帝百般挽留你救贖你,你竟然恩将仇報!你有什麼資格在此污蔑神界!&rdo;蚩尤嗤笑一聲:&ldo;救贖?哈,你想笑死我嗎?救贖?他想救贖的可不是我,他隻是想把我的嘴巴封上,讓我永遠說出神界可恥的秘密!&rdo;他掃視一圈,如果少昊沒有看錯,他的眼神應該算是憐憫。他接着說:&ldo;你們口中的天帝,根本是個懦弱的傀儡,而你們現在,不過是六千年前的我族。&rdo;箫樓主不解,其他人就更不解。六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跟他們現在有什麼關系?說實話,盡管蚩尤是敵人,但少昊莫名地覺得他不會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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