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的聲音尖利,叫嚷聲讓書琴一下子便慌了。
那個搜身的丫鬟一把扯下書琴腰間的玉佩,“好啊,居然是你偷了宋姨娘的東西!”
“我沒有偷,那是我的東西!”書琴第一反應是要辯解。
但宋姨娘先一步拿到了那枚玉佩,做出一副失而複得的驚喜之色。
“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到它了。”而後怒目看着書琴,“你小小一個丫鬟,哪裡來的那麼大膽子敢偷竊主人财物?!還不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幹的!”
這話的目的性再明顯不過了。
擺明了要書琴說是風清洛指使,死活要把這盆髒水扣到風清洛的頭上。
書琴被人壓得跪下,咬着下唇,有些凄惶的神情浮現。
“你說出來我還能饒過你,若是你不說是誰指使的,那今日就别怪我報官!”宋姨娘惡狠狠地再三逼問。
書琴呆愣一瞬,她下意識地看向林瑤紫。
隻有她和林瑤紫知道,這玉佩分明是之前林瑤紫随意給她的賞賜。
可這個時候如果說出來,那麼她和林瑤紫私下接觸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到時候風清洛也不會放過她。
書琴心下一橫,而後哭着對風老夫人叩頭。
“奴婢是一時糊塗釀成大錯,不該聽信我家小姐的唆使做這個偷竊之事,還望老夫人和将軍饒過我一次!”
聞言,風老夫人的臉色變了,她仿佛痛心疾首一般捂住心口。
看向風清洛的眼神中也滿是譴責的意味。
“你,你要我說什麼好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風雲海卻敏銳地皺眉,“一切都隻不過這書琴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
風清洛的仍舊抱着胳膊,神情淡淡。
她知道風老夫人從沒信任過自己,又最好面子,眼下鬧成這樣老夫人自然生氣。
林瑤紫的這個局設得高明,就是要她百口莫辯。
但很可惜,棋差一招。
宋姨娘一聽又開始抹眼淚了,“我這是做錯了什麼喲,風清洛你要這般作弄我?”
“宋姨娘此言差矣,不如問問書琴,我什麼時候讓她偷拿的東西?”風清洛緩緩道。
這玉佩壓根就不是書琴偷拿的,她支支吾吾半晌才擠出個,“就在開宴之前。”
“書琴,你可得好好想想,今早我和你說話了麼?我好像一早就沒見過你啊——”
看着風清洛臉上的笑意,書琴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傍晚。
風清洛臉上也是這樣恬淡的笑意。
那時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風清洛什麼都瞧不出來。
可如今看來,風清洛明明什麼都懂。
“那,那或許是奴婢記錯了,是開宴之後。”
風清洛臉上的笑意加深,“那可就更不對了,我當着大家的面喝了兩杯酒就離開了,你可是一直在正廳,豈不是分身乏術?難不成是我昨日便吩咐你了?”
書琴趴在地上害怕極了,也顧不上思考什麼。
抓住了這句話就狠狠點頭,“對,就是昨天——”
“可昨天我又怎麼會知道宋姨娘身上會帶着這枚價值連城的玉佩呢?書琴,你還不承認自己在說謊麼?”風清洛的聲音終于冷了下去。
書琴的臉色蓦地慘白。
她如此輕易地就上了套,完了,什麼都完了。
事情本就和風清洛無關,這一番話也徹底洗清了風清洛的嫌疑。
不少人跟着點頭,“風小姐似乎說的沒錯啊,這丫頭謊話連篇的,不可信。”
眼見着風向一轉,林瑤紫心中暗驚。
憤恨的眼神看向風清洛。
她究竟什麼時候這樣能言善辯了,三兩句就讓局勢逆轉?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荒唐!你這丫鬟不但偷盜财物還随意攀誣主人,來人啊!把她拖下去,嚴懲不貸!”風雲海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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