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隻是單純地看着她,并不是在等待她的回答。後來方晨不止一次地想,一定是自己蜇伏已久的某些基因又重新跑出來作祟了,所以才會跟着這個男人上了車。一共隻見過三次面,交談不過十句話。而這個在迷幻的dj樂曲聲中的邀約,看起來其實更像是一時興起的提議罷了。可是又那麼蠱惑。就像多年前,她在衆人的喝彩聲中向某個陌生男性索吻一樣。在這一瞬間,她看着他薄薄的唇,還有眼角的那一抹漫不經心,仿佛身體裡的某種東西再一次蠢蠢欲動,妄圖破繭而出,以至讓她忘記了該有的警覺,而隻是覺得興緻勃勃。韓睿并沒告訴她要去哪兒,而且這次居然沒有前呼後擁的陣仗。他親自開了輛銀色的carreragt,載着她沿着城市中心線的主幹道,一路由西向東而去。寬闊道路兩側的夜燈和霓虹猶如從天上落入人間的星子,又像是最璀璨的夜明珠,就這樣迅速地被他們抛在了身後。最後一直開到城區另一邊的濱海大道上,車子才緩緩停下來,方晨的頭發早就被夜風吹亂,絲絲縷縷地糾纏在一起,她卻隻是禁不住感歎:&ldo;這車真好!&rdo;韓睿說:&ldo;你也懂車?&rdo;&ldo;略懂一點點。&rdo;他揚了揚眉,大概這就算是回應了,又從身上掏出煙盒來,看她一眼,&ldo;不介意吧。&rdo;她還沒作聲,他已經将香煙點着了,手肘随意地支在車窗邊,灰白的煙霧擴散開來,與寒冷的空氣融合在一起。他的聲音中有種冰淩般的質感,目光側過來淡淡地問:&ldo;你難道不害怕?&rdo;或許是夜深人靜的緣故,他的語氣聽起來仿佛稍微有些意怠,可也正因為如此,聲息與暗夜絲絲糾纏,反倒慵懶得魅惑人心。&ldo;怕什麼?&rdo;她直視他。&ldo;我們并不熟識。&rdo;&ldo;哦,你是指三更半夜,我跟着你上車兜風?&rdo;她想了一下:&ldo;既然隻是兜風而已,那麼又有什麼可怕的?&rdo;他似乎終于正眼看了看她,可是眼底的情緒藏得很好,又或者根本沒有情緒,所以即便距離這麼近,她還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來,他倒是很有禮貌,先說了聲&ldo;抱歉&rdo;,然後才接通。結果隻過了幾秒鐘,韓睿便将剩下的半截香煙彈了出去,然後利落地發動了引擎。車頂緩緩合起來。他用的是藍牙,并不影響開車,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車速正一步步地往上提升,節奏很明顯。她有點詫異地看看他,卻恰好瞥見他微微蹙起眉,隻聽見他說:&ldo;我知道了,你們不用過來。&rdo;語氣有些低沉,側臉冷肅。這時隻聽見油門轟地一響,幾乎同一時間,慣性便讓整個背部牢牢貼住座椅,這跑車的底盤本來就低,此刻便更像是貼着地面在行駛,道路兩側的燈光簌簌閃過,幾乎連成一線迅速向後退去。或許是下意識的,方晨還來不及問明狀況,目光已經先掃到自己這一側的後視鏡,原本還空蕩蕩的後方,此刻卻分明有車跟上來,大喇喇地開着遠光燈,反射在鏡子裡仍舊刺目。她數了一下,一輛,兩輛,三輛……清一色的黑色轎車,前後交替,偶爾并行,但都遠遠地跟着,似乎是追不上,又或許是不敢貼近,于是便始終維持着一定的距離,忽遠忽近,卻又不肯放棄。可是,方才明明沒有的。她很确定,方才一路上後面幾乎一輛車都沒有。說不出心裡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仿佛隐約害怕,又隐約興奮,她将手指扣牢橫在胸前的安全帶,然後再一次轉過頭去看韓睿。而他也恰好側過視線,瞥見她很有幾分蒼白的臉色,忽然就那麼笑了一下。這是她第二次見到他笑,仿佛冰山消融,原本冷峻冰峭的唇部線條竟然不可思議地柔化了許多。&ldo;怕?&rdo;他挑眉問。她略微遲疑,然後搖頭。其實更多的是覺得暈。她從小就暈車,近幾年雖然被鍛煉得好了許多,不過車速一快,再加上七拐八彎一下,到底還是覺得有些難受。她開始緊緊閉住嘴巴,胃裡好像開始在翻湧,也不知道這樣的追車情節要上演的什麼時候,唯恐一會兒忍受不了吐在車上。這麼高級的車,而且,還是這個男人親自開的車。出了濱海大道,又過了兩個街口就進入環城高架,路上的車輛漸漸多起來,可是隻要carrera的車速稍緩下來一點,那三輛黑色的轎車便又會重新遠遠地出現在後視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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