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娃娃……”一隻皮皺生斑的手從文研額上擡起,近床的木椅接過顫顫的落座,發出“吱呀”聲。這須發近乎落盡的老人從床頭邊那僅由幾根木條搭成的置物台上端下藥,持好湯勺,繞着碗邊劃動幾圈,最後緩緩地将藥送向文研唇邊。藥汁随愈見攀高的太陽,順着透進房中的光,滲進口腔。
文研頭稍稍搖動。老人見狀,原愁寂的臉閃出一抹驚色。老者把藥擺好,撐着雙膝費力直起彎駝的腰。
文研睜開眼,稍粗換了口氣,全身冒着冷汗,一個模糊的人影進到視野。
“咳,咳,孩咂,孩咂”老人不敢做過多的舉動,立在一旁喚着。他看見文研微微蠕動的喉嚨,便匆匆轉身端起藥,重複了一回方才喂藥的過程。
“孩砸,好些沒?”老人帶着沙啞的聲音,輕問道。
“這,是在哪兒?”文研弱弱問。
“還能是哪兒,我家。”老人的眉頭有所舒展,再喂了一小勺藥給文研。文研那忽皺的眉頭,卻把老人給稍稍逗樂了。
“你個娃崽,這膽怎生來的,一個人在獸搏山裡耍。得虧那進山的漢子好心,不然被叼走了也沒的人曉得”老人接着說“我看你面生得很,昏着時嘴裡老念叨着什麼‘斓娘’,莫不是外村的,和家裡走散了?”
“獸搏山,好心漢子救的……”所有的不知情一股腦地湧來,加上那昏睡中複現的慘劇,文研隻覺得頭悶沉沉外又有着隐痛。他費力把身子支起,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寬長了一大截,老人在一旁搭着手。文研驚訝着自己變小的身體,而當他看清老人的面容後,又産生了一種惡心。不大對稱的臉皺巴巴就算了,還坑坑窪窪,老縮的脖子上有着明顯的肉粒。周圍,家徒四壁都稱不上,東邊的牆角留着洞,南邊的窗紙殘得不像樣。最後,文研支吾着把老人的話搪塞過去,托借口請老人出去了。文研把藥端在自己手上,看着那缺了幾口子的破木碗,聞着那腥澀雜渾的藥湯。此刻,他隻想使性子把這贓物摔了……
文研再睜眼,床頭置物架上安着油燈、用完整瓷碗盛好的飯菜和藥湯。燈芯是新換的,看上去剛燃不久,而東邊卻傳來嘶啦嘶啦聲。文研探過頭,感覺那外邊蒙了淡淡光影。
文研扯着衣裳,輕手輕腳下床,在走向門外的幾步裡,除了少許堆着的粗糧,别無他物,牆面亦是破破爛爛,而那窗子卻糊上了新紙。當他跨出門時,回頭望了眼置物台,微微的火光在眼裡晃了晃。向牆東尋去,與其說是院落,倒不如說是馬廄或豬棚的改建。當他步過轉角,看見一簡陋的火把杵在土裡,對頭是個蹲卧的老人操着木闆補着最後一些漏縫。
剛邁出的步子縮了回來,文研咽了咽,喊:“老伯,我幫你。”
老人身子抖了一下,看向跑來的文研,忙說:“不用不用,你這才好多久,快回去吃飯。”老人打算起身的樣子被他換掉,繼續專注着他的工程。當文研想開口勸他時,又被老人的話給堵了回去:“哦,藥我重煎了回,碗筷和吃食是從蔣大嬸那新換來的,待你好些,要不和我再去道個謝?”說完,老人停下手中的活,看向文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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