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遊大壯喊醒辛白。
“白老兄,上次的亭子,那位老師今夜黃昏又有授課,記得早來。”
注意到遊大壯眼角有塊淤青,辛白皺眉問:“大壯,你眼睛怎麼回事?”
“嗐!演武場和老人切磋時候被打的。他娘的,這群入不了築基的老人欺負我一個新人!等練氣了,看我怎麼揍回去!”
“誰打的?”
“白老兄,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個兒會找回場子的。”
“我去練武了,晚上回見。”
說罷,遊大壯便匆匆離去。
目視他遠去,辛白眸中寒光大盛,黑中帶紅的妖煞沖天而起。
但很快,眉心湧起一陣涼意,他立時收心,平複胸中戾氣。
“上次妖邪入腦,似乎悄然間不斷影響着我的性情,好在目前我能控制……能?”
“不,我控制不住。幸虧那位斬妖人出手鎮壓。”
“隻是我要煉體,沒有其他資源,眼下隻有摸屍能快速提升進度。但接觸妖屍不可避免會沾染妖煞。這就陷入死局了。”
擰緊眉頭細細思量,辛白又想到昨日那位斬妖人一指。
“不對,斬妖人斬殺妖邪,他們必然沾染更多妖煞。但沒聽說哪個斬妖人有這方面的困擾,所以他們有應對之法。”
“今晚課上問問那位老師。若不得答案,就去斬妖司問問其他斬妖人,總有人心善肯指點一二的。”
打定主意,辛白今日沒去接單搬屍,隻吃睡休息,待差不多日落便出城,坐在亭中等候。
遊大壯鼻青臉腫在一片昏黑中趕來,因為他膚色本就偏黑,辛白沒有察覺。
兩人閑聊片刻,忽然聽見男女莫辨的飄忽聲音響起。
“既已到齊,開始上課吧。”
遊大壯沉默了,像是下定決心,忽然“咚”一聲跪下,“老師,學生鬥膽請您為我護法!學生想要練氣!”
“練氣?你先背誦一遍龍息術練氣要訣,再分别告訴我相關穴位位于人體何處,最後展示一遍玄根感氣,不然你如何練氣?”
聽得略帶譏諷的話音,遊大壯也不畏縮,當即答複:“我已記熟龍息術要訣,主要的一十八穴位也已爛熟于心。”
說罷,他當場背誦起來。
“不錯,分毫不差。”
“謝老師嘉獎。至于玄根感氣,近日習練拳腳武功時,學生亦有心得。”
看不見他做了什麼,一片漆黑中,辛白隻蓦然間,身邊人呼吸聲大勢猛,散發出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又覺兩手微涼,掌心鱗吸收天地玄氣的速度略有提升。
那不知身在何處的老師沉吟片刻,無奈道:“既然你已滿足三樣條件,自行修煉即可。”
“可——”遊大壯似乎有話想說,辛白憑感覺拉住他的衣袖,低聲告訴:“老師已默許會替你護法,不要多問。”
“多謝老師!”抱拳道謝之後,遊大壯便就地盤坐下,呼吸越發勻稱綿長。
淩靈感覺自己被那個叫辛白的家夥言語綁架了,一陣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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