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澤聞言,不覺讪讪地笑了笑,&ldo;青州那事算是我的不對,反正你現在自己都己能放下了,就莫要再提了。&rdo;兩人笑談了幾句,仿佛又回到了少時的時光,他還是封君揚,不是雲西王世子而他也隻是賀十二,不是奪了宜平的賀澤。&ldo;靖陽那邊已有動靜,可能是要東來了。&rdo;封君揚忽地說道。&ldo;我知。&rdo;賀澤點頭笑道:&ldo;已有防備,便是叔父那裡也開始準備,一旦張家敢東進,叔父就能率軍掏他老窩去。&rdo;他說着,卻又笑着斜睨封君揚,玩笑道:&ldo;不過,你們封家不會在這個時候背後捅刀子吧?&rdo;&ldo;不會,你我兩家這個時候起幹戈,隻會叫他人瞧熱鬧。&rdo;封君揚淡淡說道,頓了下,又笑道:&ldo;再說盛都那裡又是那般光景,我父王怕是一時顧不上北邊。&rdo;盛都眼下也不平靜,幾位齊姓王爺都有些蠹蠹欲動,對着那九五之尊的寶座眼饞不己。現在的大夏,各方勢力盤根錯雜地攪在一起,已經漸成死局。每個人眼前都有他想吞掉的獵物,而每個人身後又都有緊盯着他的眼睛。大夥都瞧得清這個局勢,可卻總有一方勢力要先忍耐不住。牽一發而動全身,到那時,怕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永甯三年的新年,盛都之中甚是熱鬧。先是有人揭出楊成并非是死于山匪之手,而是被薛盛英所殺,其後不久靖陽張家就尋到了楊成的遺孤楊熠,更是鬧着要朝廷給個公道。薛氏兄弟免不了要喊冤,說自己全是因為不忍看到青州百姓受山匪屠害,這才帶兵進入青州平定匪禍。而且出兵的不隻他一家,當時泰興也派了軍隊東進剿匪,還曾與楊成聯軍對抗山匪,幫其奪回了宜平城。賀家自然說就是這麼回事,他們辛辛苦苦地幫楊成奪回了宜平,卻不想楊成卻死了,隻好先替楊成鎮守宜平。這一段公案不僅将江北幾大軍鎮都牽扯了進來,便是盛都朝中也開始動蕩,齊姓諸王本就不滿丞相箫準擅權,紛紛借江北之事指責箫準欺君罔上,一手遮天。三月,越王突然帶兵闖入丞相府,從箫準書房内搜出龍袍等物,直指丞相謀反。皇後箫氏聞訊心急如焚,跪在皇帝門外哭訴父親箫準乃是被越王陷害。皇帝閉門不見,身懷六甲的貴妃封氏好心上前勸慰皇後,卻不想被急怒攻心的箫皇後推了一個跟頭,導緻腹中胎兒早産,經過兩天一夜的折磨,這才誕下一個孱弱的皇子,活了不過半天便夭折了。皇帝怒極,當下就要下诏廢後,産c黃上的封貴妃為皇後苦苦求情,言皇後推她是無心之舉,全是困箫準之事才一時失去理智。皇帝見她這般還為皇後求情,不覺對其更為憐惜,便是朝中也大贊封貴妃賢良淳厚。誰知封貴妃這裡欲保蕭皇後,越王那裡卻是不許,告皇後與丞相同謀作亂,奏請皇帝廢後。在齊姓諸王的威壓之下,皇帝隻得将箫後廢為庶人,同時丞相箫準被罷官下獄,交由大理寺徹查其謀反之事。沒幾日箫準于獄中畏罪自殺,箫準謀反一事被坐實,箫準親屬及親信黨羽被處斬者多愈千人。盛都既亂,江北諸軍鎮更無所顧忌。四月,靖陽張氏出兵東進,經新野,武安一線逼近青州。薛盛英将全部兵力退入青州,看情形是要堅守青州城。與此同時泰興賀家也暗中調兵備戰,窺探靖陽。天下即将大亂,山中生活倒是還算平靜。辰年手臂己好,朝陽子卻還沒走。莫說溫大牙等人巴不得這位神醫能在山上入夥,便是辰年也覺得寨子裡有朝陽子在着實便利,别的暫且不說,起碼大夥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不用再出去請郎中,既省事又省錢。辰年瞧着朝陽子也沒有走的意思,便帶着溫大牙等人好生地挽留了他幾次,好話說了一籮筐,終于換的朝陽子&ldo;勉為其難&rdo;地留下來了。他既不走,也就沒放那女魔頭靜甯軒走。照朝陽子的話來說,這人結仇太多,眼下武功又不濟了,一旦出去必然很快就會被人尋仇。說這話時,朝陽子又是習慣性地翻着眼睛,很是傲慢地說道:&ldo;道爺我好容易将她從邪道上救回來,怎能就叫她這麼死在别人手上,太虧了!不成,不成!&rdo;為着這句話,靜甯軒指着朝陽子的鼻尖罵了快有三天,不過最後倒是留了下來,隻是發誓要重練五蘊神功,早晚有一天要朝陽子好看。幸好衆人早己習慣了這兩人的相處之道,對此見怪不驚。這日吃過早飯,辰年領着溫大牙等一幹人等蹲在牆根底下,一面哂着太陽,一面商量下一趟買賣要去哪裡做。賣戰馬的錢早就花光,辰年已是帶着他們往路上做了幾趟買賣,雖說沒什麼大收獲,倒是也還算是順利。也是因着這個,肖猴兒的膽子越發大了,直嚷着與其在這裡小打小鬧,不如走遠些去飛龍陉做趟大買賣。&ldo;去飛龍陉?&rdo;辰年有些遲疑,飛龍陉離此二百來裡,早己不是牛頭山的勢力範圍,不論是看風踩盤子還是做買賣都十分不易,她不覺問道:&ldo;會不舍有點遠了?&rdo;肖猴兒聽她口中有些松動,忙道:&ldo;不遠,不遠,聽說前些日子虎口嶺那幫子人還曾去過,正好遇到了一隊跑冀州的客商,狠賺了一筆!&rdo;溫大牙聽了卻是伸手去扇肖猴兒腦袋,罵道:&ldo;虎口嶺那幫人你也眼紅,他們做的事你也能做嗎?&rdo;虎口嶺在牛頭山西南,其上盤踞着一幫悍匪,殺人越貨無所不作。一般山匪劫路,隻要你痛快地留下買路财,他們大多不會傷人,還留着你走下一趟。可虎口嶺那幫人不同,隻要你落到他們手上,不管你給不給錢财都保不住性命。早前清風寨在太行山裡做老大的時候,講宄萬事留一線,不許對過往的客商趕盡殺絕。其餘的各大小山寨都懼張奎宿的威名,行為也都還算收斂,可自從清風寨沒落,這些人便再沒了顧忌,行事全憑個人喜好。虎口嶺更是憑借着心黑手辣,很快在北太行裡棍出了名頭。辰年沉吟不語,肖猴兒卻是不肯死心,忙道:&ldo;咱們又不和虎口嶺那幫人一樣着,咱們就是去求點财,盡量不傷人命就是了。&rdo;話音未落,卻忽聽得靜甯軒在屋内高聲罵道:&ldo;你們做得是山匪,又不是大俠,管他傷不傷人命,能得錢财才是正事。說了這半天還沒叽歪出個結吊出來,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老爺們!&rdo;衆人都被她罵得讪讪無語,便是辰年也低垂了頭。溫大牙瞧了她一眼,安慰她道:&ldo;大當家本就不是老爺們,她這話隻罵我們,不算罵你。&rdo;辰年瞧着一臉認真的溫太牙,頓覺哭笑不得。幸好靜甯軒隻罵了兩句就停了下來,沒過一會兒,朝陽子從屋裡出來,面上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向着衆人點了點頭,低聲道:&ldo;我己點了她的啞穴,沒事了。&rdo;衆人但是一驚,再看向朝陽子的眼神中已是滿是敬佩與同情。他現在點了那靜甯軒的穴道,怕是過後穴道開了,靜甯軒又能罵他一日。朝陽子瞧出衆人心思,隻擺手道:&ldo;不礙事,習慣了,習慣了。&rdo;辰年笑了笑,又轉頭看向旁邊一直沉默不言的崔習,問道:&ldo;你怎麼看?&rdo;崔習想了一想,答道:&ldo;可以去,買賣并不難做,難的是時候做完買賣如何善後,咱們在虎口嶺東邊,若是劫了他們的買賣,他們怕是不能善罷甘休。&rdo;辰年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虎口嶺那些人她卻不怕,她這寨子裡人雖不多,可能人卻是不少,且不說正在寨子後面練刀的陸骁,便是把朝陽子拎出去了,打虎口嶺那幫人也是玩笑一般。不過就是怕那朝陽子不會老實聽話。他眼下雖留在寨子裡,卻是沒有入夥,想來也定是不肯跟着他們一起去做買賣的,還得想個法子哄他上當,叫他心甘情願地跟着他們去才好。辰年思忖片刻,心中漸漸有了主意,擡頭看向朝陽子,說道:&ldo;道長,還得請你去将靜前輩的穴道解了,我有事還要求她。&rdo;朝陽子聽她這樣說,立刻斜眼打量她,頗有些警惕地問道:&ldo;你求她什麼事?&rdo;辰年笑道:&ldo;不是叫她難辦之事。&rdo;她說着,便将衆人都打發走了,自己起身進了靜甯軒的屋子。靜甯軒在屋中已是聽到了外面的談話,見辰年進屋便盯着她看,目光中也有不解之意。辰年向着她笑了一笑,又回身催促朝陽于道:&ldo;道長,還不快點将靜前輩的穴道解開。&rdo;靜甯軒又轉而瞪向朝陽子,朝陽子無奈,隻得上前解開了靜甯軒的穴道。靜宇軒先罵了他兩句,這才轉頭看向辰年,問道:&ldo;小丫頭,你有什麼事求我?&rdo;辰年道明來意,卻是想求靜甯軒教寨中衆人幾招武功。辰年道:&ldo;咱們這寨子人太少,各個又武功低微,出去了隻有任人欺淩的份。而且寨中這些人都己過了習武的最好年齡,便是現在從頭苦練,到死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幸虧老天可憐,給了咱們别的機緣,叫咱們能得遇前輩。前輩是武學奇才,咱們不敢多貪,隻求得您指點幾招,就強過從别處拜師學藝苦練多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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