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一點一點滑過雜志上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臉……可是那麼小小的一塊,指尖幾乎都可以覆蓋。隐隐熟悉卻又覺得那般陌生,陌生得仿佛她與他指尖根本未曾發生過什麼。一切皆是泡沫幻影而已。許連臻不知道自己把那本雜志捧了多久。一直到店裡的電話又蓦地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店裡,突兀地想着。許連臻這才回過神,起身去接電話。還是嬌姐,聲音哽咽:&ldo;連臻……&rdo;許連臻忙道:&ldo;嬌姐,怎麼了?小皮皮怎麼樣?&rdo;嬌姐嗚嗚咽咽地道:&ldo;連臻,小皮皮的報告出來,醫生診斷說是小兒白血病……&rdo;恍若一個晴天霹靂響在許連臻的耳邊,倏然而驚:&ldo;怎麼可能?&rdo;嬌姐停頓半晌,終是忍不住,在電話那頭低泣起來:&ldo;小皮皮這幾天有點不舒服,你知道的,我前天帶他看過醫生,醫生隻說可能有點小感冒,然後驗血坐了檢查,說讓我們過幾天去拿報告。可是,可是今天一早我看他全身發燙,又流了鼻血,所以就帶他來複診,也正好拿血液報告。哪裡知道……&rdo;嬌姐斷斷續續地說了個大概,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了。許連臻心急如焚:&ldo;嬌姐,你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rdo;嬌姐抽泣着告訴了她。許連臻三步并作兩步地取過了外套和大包包,匆匆關上了店門。在大雁市的這段日子裡,若不是嬌姐和小皮皮,她是熬不過去的。她與嬌姐雖然相處不過一年多,卻一見如故,如同相識了許久。深冬的夜晚,溫度已經是零下了,馬路上行人稀少。許連臻穿上羽絨大衣,系好圍巾,雙手環擁着自己以抵擋寒冷。夜,漆黑漆黑的,仿佛所有的星辰都被吸入了無邊的幽深利,唯剩下一盞盞路燈,冰涼而空蕩。她在街邊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市第一醫院而去。到了住院部,才出了電梯,遠遠地就看到嬌姐呆滞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許連臻走近:&ldo;嬌姐。&rdo;周嬌紅着眼眶擡頭:&ldo;連臻……&rdo;淚就這麼地落下來了,&ldo;連臻,這可怎麼辦啊?&rdo;&ldo;醫生怎麼說?會不會是誤診?&rdo;許連臻叠聲問道。明知道誤診誤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心底深處總是存着那麼一絲絲的期盼,希望是誤診,誤診……周嬌的淚刷刷地湧了出來:&ldo;連臻,我也希望是誤診,也這麼問過醫生,可是上次的檢查報告和今天加急的幾項都已經出來……醫生說基本已經确診了。&rdo;許連臻取了紙巾遞給嬌姐:&ldo;小皮皮呢?&rdo;嬌姐啜泣着望了望病房,哽咽道:&ldo;小皮皮剛睡着。連臻,我看這孩子的臉,實在受不了了,所以跑到走廊上透口氣。&rdo;皮皮好夢正酣,小小的臉蛋如同天使一般柔軟純潔。許連臻如鲠在喉,不忍再看,輕輕帶上門,退了出來。嬌姐仰頭吸氣,極力抑制失控的淚水:&ldo;連臻,是不是我的錯,所以皮皮要遭受這樣的苦難?如果當初我不執意跟皮皮爸爸離婚,皮皮或許就不會得這個病呢?&rdo;許連臻擁着周嬌的肩膀,心疼地勸慰道:&ldo;嬌姐,皮皮的這個病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别胡思亂想。&rdo;嬌姐一邊自責:&ldo;連臻,都怪我,都怪我當年不聽我媽媽的話,執意要跟皮皮爸爸在一起,以為那樣子的不顧一切才是真愛。如果當年我沒有那麼傻……&rdo;&ldo;現在才知道,那不叫愛啊,那叫沖動,那叫笨啊!&rdo;周嬌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裡:&ldo;皮皮爸爸跟我在一起三年後,就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熱,那個時候皮皮才出生不久,我為了孩子,不停地忍啊忍,忍無可忍,從頭再忍。可是皮皮爸爸某天還過分地把那個女人帶回了家,我帶皮皮從公園回來,碰了個正着。那一次,我知道我忍不下去了,所以就鐵了心離婚。直到那個時候‐‐&ldo;一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我媽媽當年說皮皮爸爸一副油腔滑調,難挑擔子的意思。我一直以為是我媽嫌他窮……可是等我明白已經來不及了,一切都已經沒有辦法重新來過了。皮皮他爸爸倒也沒想跟我真離婚,隻是……隻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再跟他過了。&ldo;于是,離了婚,我帶了皮皮獨自過活,皮皮爸爸從沒有給皮皮一分撫養費。雖然有時候會很辛苦,但每次在最艱難的時候,看着可愛的小皮皮,我都會告訴自己,這是自己選的路,一定要咬牙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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