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曜輕咳一聲,試圖打破這微妙的氛圍,他放下菜單,溫和地開口:“凝兒,是不是覺得今日的菜肴不合胃口?要不我們再換一家?”
陸凝擡起頭,她那雙原本清冷的眸子此刻帶着不好意思,“不,不是,我隻是覺得,今日這頓飯,似乎有些沉重。”
蘇曜聞言,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輕輕握住陸凝的手,隻有那真實的觸感和那手上的溫度,才讓他感到一絲安心。
“凝兒,這頓飯,不要成為你的負擔,這次重獲新生,我要讓你明白,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站在你身邊,保護你,支持你。”
陸凝感受着手中傳來的溫度,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輕輕抽回手,但眼中卻多了一絲複雜的感情。
這樣的男人就是自己之前喜歡的要死要活的人?
為了他甘願成全?
她都聽晴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仔細,也把與姜雲堇之間的感情糾葛說了,原來她的好表哥居然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蘇大人,你……我之前是真的,真的喜歡你?”
蘇曜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是,你們全家剛搬到青山縣城的時候,你開了一家牛肉面面館,我去吃面的是時候,你偷偷給我加牛肉,加雞蛋……還深夜喂雞湯!”
“打住吧!不要說了,我不記得了。”陸凝臉色一紅,有點心慌,合着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上趕着勾引,主動對他獻殷勤?
這一點,打死她都不要承認,多丢人。
不過之前的事情要是真的,這個蘇曜人品還行,就是做事不靠譜,害的她傷心難過,還慘遭意外。
陸凝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避開他的視線:“蘇大人,其實你長得一表人才,家世又好,我不過是小老百姓,我……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蘇曜激動的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我們的心,它告訴我們,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陸凝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從未想過,竟然有人會對她如此深情。
她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讓她無法呼吸。
飯菜很快便上桌,兩人相對而坐,卻都陷入了沉默。
蘇曜率先打破沉默,他夾起一塊魚肉,細心地去掉魚刺,然後放到陸凝的碗裡:“嘗嘗看,這魚很新鮮。”
陸凝看着碗裡的魚肉,忽然擡起頭,看着蘇曜那溫柔而堅定的眼神,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決定。
她放下筷子,認真地看着蘇曜:“蘇大人,我們之間或許真的有感情,但是我不想騙你,不想與你虛情假意,所以你不必這樣遷就我。”
蘇曜放下筷子,看着她:“我願意。”
陸凝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對了,我打了你的婢女。”
蘇曜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問:“我知道,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這是什麼意思,被責罰了,還是被趕出府了?
陸凝搖了搖頭:“不,我和你說這件事不是為了懲戒她,我隻是暫住這裡,時間不會太久,我想圖個清靜。”
蘇曜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明白她說的是真話。
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好,我明白。”
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簡單明了,氣氛也不那麼尴尬了。
飯後,兩人走出嘉興酒樓,坐上馬車,蘇曜親自護送陸凝送回别院。
蘇曜說是要休息兩天,可是大理寺太忙,又在昨晚出了新的案子,不得不離開。
臨别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凝兒,你就在這裡安心休養,火鍋城有晴兒看着,我忙完就過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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