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以為隻要我的武功不失,狀态全盛就足夠應對一切困難,然而很多事早在不知不覺間超出了掌控。
我将龍不凡的手腳分别系牢,一根木棍從中間穿過,便如同待宰的年豬一樣将其提在手下。
而柳炆雯雙腳離地,飄在我身前,對我和龍不凡不看一眼,不發一言,隻是背着一隻手,用她那纖細的手指勾住我受傷的左手,就這樣牽着我朝下竹林的路走去。
一腳踏出西二院,隻聽得竹林無風自響,同時伴有幽幽悲泣之音,雜亂又刺耳,直教人心生厭惡。
我通過默念佛經來屏蔽雜念,直到路口的竹苑涼亭逐漸顯現,而竹林外空無一人。
我終于帶着諸多顧慮的問道:“曾經常常進入我夢中的那個柳炆雯是你嗎?”
她輕笑着回答道:“當然是我。”
我又問:“上次在體育館提醒我快跑,并讓我再也别回來,那也是你嗎?”
她接着道:“也是我啊!”
我忽然停下,而她也順從的停下來并轉身看着我。
我再問:“那麼現在要和我再也不分開的你,還是柳炆雯嗎?”
她沉默片刻,反問我道:“不是我,又能是誰呢?”
我有這樣的質疑隻因她前後變化很大,很矛盾。我答道:“我不知道,但我想體育館就不用去了,我們把恩怨留在這竹林路上吧!”
我把龍不凡朝她跟前随手一扔,後退一步,同時抽離了彼此牽着的手。
“我不是聖人,我把這小子交給你了。換所有被你詛咒的師生平安,也換你自己一份解脫。”
她越過龍不凡,緊随我靠近一步,而我毫不猶豫拔出寶劍橫在中間。
這樣普通的劍鋒或許擋不住鬼魂,但它能表明我的态度,也确實令柳炆雯停止了前進。
“我不知道你還是不是過去的柳炆雯,但我确實不是你認識的百裡靖。之後你還有什麼遺願,我一定盡力完成。”
一直扮作乖巧可憐模樣的柳炆雯突然冷冷發笑:“呵呵,我不管,總之你們兩個我都要。”
我一劍橫掃,隻見她飄然後退同時抓住地上的龍不凡往空中高高抛起,幾條紅線在空中将龍不凡纏住,随之懸吊于一棵竹子之下。
當我看到那紅線的瞬間,便已經确認了原來柳炆雯才是學校詛咒的操控者。
随着龍不凡的身位看去,我才發現所有的竹子全部彎曲傾向于西二院的方向,幾乎每一根竹子頂端都用紅線懸吊着一個人。
那雜亂而幽深的悲鳴正是他們發出的。
“柳炆雯。”
我大聲呼喊道,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百裡,陪我一起欣賞龍不凡的表演啊!”
她緩緩後退,身體逐漸變小,正如下午時一樣。
再看龍不凡,他的口是我封起來的,此時他無法呼喊求饒,隻能在空中拼命掙紮。無數鬼魂将他包圍,撕扯着他的身體,啃食着他的血肉。
我何必在乎龍不凡的生死。
暗自運轉真氣,一掌推向柳炆雯,本意是試探她的狀态同時也能用道家真氣壓制她身上不斷向外蔓延的紅線,可是我這一掌沒能發出一絲真氣。
我連忙施展梵音寶象天龍勁,也不得奏效。
一低頭,不知何時,我的左手竟已連上了一根紅線,失去了大周天真氣和梵音寶象天龍勁的我完全無法抵擋其控制,轉眼被她拉至身邊。
她忽然向我解釋道:“你以為學校的詛咒都是我造成的,其實不然,龍不凡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這些年被他害死的人連靈魂都無法解脫,隻因為學校一直隐藏着一個神秘空間封印着螣蛇古神的神魂,而所有亡靈積累的怨氣你根本無法想象。這次他回學校解除了螣蛇古神的封印,這才導緻怨氣徹底爆發從而化成了詛咒。”
“現在好了,你收服了螣蛇的神魂,所有的怨氣都歸于我,詛咒不詛咒的已經沒用了,以後這座學校就當做我倆的世外桃源,我們終于可以快樂的在一起了。你說好不好,百裡?”
無數紅線正在向四面八方飛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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