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鈞拿着蘆粟杆兒走進客棧房間,馬文正在裡面看書。見他才回來,還拿着一束蘆粟杆兒,就問:“鈞兒,怎麼回來這麼晚?你拿這麼多蘆粟杆兒回來幹什麼?”
馬鈞把蘆粟杆兒倚牆放了,然後恭恭敬敬給父親施了一禮,道:“父親,小先生要做玩具,我用蘆粟杆先做個模型試試。”馬文驚奇地看着他道,“你果然好多了嘛!”
馬鈞牢記小先生教他的法子,不急不慢道:“是啊,小先的确有些靈驗,所以他要我幫他做玩具,我不好不答應。”他一直想動手試驗一些自己想象的東西,但總是不敢,怕父親責罵。這回借小先生之口,總算可以痛痛快快做一回自己想做的事了。
“好,好,好!”馬文見兒子隻一天,結巴就大見好轉,歡喜道,“那你就幫他做,算是感謝人家了。不知完全看好了,要花多少錢,他說了沒有?”
馬鈞道:“小先生不要錢。就每天去幫他搗搗藥,就算抵了。”
馬文道:“不要錢怎麼行?那人家會盡心給你治麼?”
馬鈞遲疑了一下道:“不過搗藥很慢很慢,小先生和我商量,要我做鐵碾子,一個好抵五個人呢。”他不說是他想出來的,仍舊借小先生的名頭。
馬文道:“這個好辦。什麼鐵碾子?怎麼做?我明天去鐵匠鋪裡做一個,算是給他治病的錢吧。”那時買賣治病,除了貨币,給東西也可以。
馬鈞道:“晚上我做個模子給你,就知道了
“好!”馬文點點頭,從高興中平複下來,叮囑道,“但是有一點,治病歸治病,做模子歸做模子,學業是不能耽擱的。
“是,孩兒不敢!”
“玩物容易喪志。這次僅為治病,下不為例!好,快去吃飯吧,飯在案上擱着呢!”
“是,孩兒謹記!”
馬鈞這才轉身去吃飯,心中着實高興,許久以來的夢想,沒想到這回可以一了夙願了。趕緊到案上,拿起父親留給他的湯餅,三口兩口扒完,就急不可耐地去拿蘆粟杆兒,猛然想起不能讓父親覺得自己這麼着急地“不務正業”,強忍着,拿起書本,到客棧後面無人處,大聲朗讀起詩經來:
子日:學一一而一一時一一習一一之,不一一亦一一說一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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