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莊重的龍德殿内就剩下父子三人。
這一刻,帝乙沒有了之前的人王威嚴,眼神略顯渾濁,對着微子啟和子受揮手,示意他們站的近一些,盡顯老态龍鐘模樣。
微子啟和子受上前,躬身聆聽王訓。
“現在沒外人,你們兩個不用這般拘束。”帝乙的臉上露出慈祥。
“是,父王。”兩兄弟應聲稱是。
但是神态舉止,卻不敢有絲毫的放縱。
帝乙是他們的父親,更是他們的王,禮數不能亂。
“孤老了,恐有生之年無法平定北海之亂……”
“父王”
帝乙擡手,緩聲道:“你們先聽孤說。”
“孤這一生,平東夷,征盂方,略有成就,将來魂去,也算有顔面見列祖列宗!”
“但這北海之亂,恐要留于你們兄弟二人,孤心中雖不忍,卻無可奈何,天命如此。”
帝乙之言,讓微子啟心中一震,有些疑惑的同時,感覺後背生出一股涼意。
這些話大有托孤之意。
按理說,不應該現在說,更不應該對他們兩兄弟一起說。
就算是要說,也是分開單獨講。
‘父王這是在試探我?’
猛然,微子啟想到了這個可能。
他有兩個弟弟,二弟是子衍,三弟是子受,他們三個乃是同母所生。
但是在生微子啟和子衍之時,他們的母親隻是帝乙的妃子,而生子受時,他們的母親則是王後。
按禮法,繼承帝乙王位者應當是子受,而非微子啟這個庶出長子。
但夏時有庶長子與嫡子争奪王位之舉。
“子啟,你先前所提良策,深得孤意,孤想将你立為儲王,你認為如何?”
帝乙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但是渾濁的目光卻泛着神異的精芒。
‘果然!’
微子啟暗道一聲,随即他惶恐跪地,驚慌道:“父王何故逆上天禮法?立庶而廢嫡!”
呃?
準備看微子啟如何接話的帝乙瞬間愣住了,眼中目光露出驚色,随後站了起來。
轉身面向玄鳥,跪拜請罪。
“上天勿怪,不肖子孫子羨豈敢逆天,一切都将遵循傳承禮法。”
帝乙向成湯天乙請罪之後,有些郁悶的坐到帝台上,再看向微子啟時,卻發現其眼中的狡黠之色。
“這小子不僅看穿了孤的心思,還敢利用祖宗禮法壓孤一頭,不孝子。”帝乙心中暗罵一聲。
“父王,兒不戀王位,不慕世俗權貴。”微子啟真誠的說道:“三弟子受,英明神武最似父王,這王位非三弟不可取也!”
“大哥,你這是……”
“三弟,王位乃天授,此為天命,父王尚不敢違逆天命,三弟難道要陷父王于不忠不孝之地嗎?”
“可是,我……”
“聽你大哥的,不要再說了。”帝乙打斷了子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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