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線索是隊伍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發現的。
“兄弟們,你們快來看這腳印!”那人招呼趙瑗等人過去。
趙瑗走來一瞧,面前的泥土路上果然有一個新鮮的小腳印,看這大小,應當是個姑娘的。
“這附近應當人迹罕至,這腳印這麼新鮮,還是個女人留下的,”趙瑗沉吟着下了判斷,“我想,我們應當是找對了方向。”
衆人紛紛點頭。
然而就在幾人準備繼續前進時,一聲質問從身後傳來——
“你們是何人?為何齊齊出現在這荒山野嶺?”
趙瑗等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甲胄穿戴并不整齊,手中拎着範陽笠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正面色不善地看着衆人。
對方的裝扮趙瑗再熟悉不過,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個宋兵。
同伴中立刻就有人上前對着這宋兵笑道:“兵爺,哥幾個是來在這裡找人的。”
在别人和這宋兵交談的時候,趙瑗自己也在心中暗自思忖這是誰的部屬,但應當不是他的。
趙瑗自認為自己還沒有自大到認為這長江以北隻有他在抗金。
若是如此,那對他而言就是個好消息,至少這淮南不是他一人在孤軍奮戰。
隻是對方一開口就打破了他的幻想:“我是和州節度使趙瑗麾下的巡邏斥候,金兵這幾日大肆進犯和州西北,你等若是宋人,就不要在荒山野嶺晃悠,以免引起誤會,将爾等當做金人細作。”
幾個同伴立刻點頭哈腰地賠笑,唯獨趙瑗感覺自己的心态裂了。
這是他手下的兵?
說實話,他之前認為此人不是他麾下的兵還有個原因,那便是他很清楚新成立的“冰河軍”士兵的精神風貌不是這樣,哪怕是疲累了,也不應當是這種衣冠不整吊兒郎當的模樣。
此人的面貌更像是大多數宋軍。
看來得找個機會去問問總教頭苦雪,聽聽這貨是怎麼訓練士兵的。
“好了,你們快離開這裡吧,不要在此處逗留,”興許是被那幾個人頻繁的賠笑和恭維整得有點煩,那宋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招呼衆人趕緊離開。
幾名同伴面露難色,因為這人還沒找到,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總不能就這麼走了吧。
可他們出于對宋兵身份的懼怕,沒人敢開口告訴對方自己還要在這裡找人。
趙瑗倒是沒有什麼懼怕的,他見其他人沒人吭聲,于是自己就上前對這宋兵說道:“我等是來此地找尋幾個失蹤姑娘的,剛才便是在此地找到了些許線索,因此我們暫時還不能走。”
“怎麼?你想抗命?”那宋兵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火氣,他惡狠狠地瞪趙瑗道,“你知不知道金軍快打過來了?”
宋兵走到趙瑗近前,幾乎把臉貼在趙瑗的臉上:“你現在這麼做我完全可以有理由認為你是金人的細作,專門找個理由貓在這裡等你們大部隊過來好彙報情報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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