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18歲生日那天,是怎麼度過的嗎?
我的成人禮是在大學裡完成的,是屬于我一個人的成人禮。本來,是可以隆重地慶祝一下,但那會宿舍的傳統活動還沒有啟動。我們宿舍幾個人心照不宣,有人生日,大家就出去吃頓好的。每年輪到自己當壽星的時候,那無疑是最開心的,盡情地接受着大家的祝福、吃着霸王餐、唱着免費的歌,多麼純粹,多麼歡樂。這個傳統活動,現在想來,還覺得各種美好。可18歲那天,我也确實是感受到了空前的孤獨。
一個人,去看新上映的電影《左耳》;一個人,去從未去過的餐廳吃飯;一個人,走在車流湧動的街頭;一個人,琢磨着那些不成熟的小想法。當時的心情,不算快樂,但輕松且自在。以至于後來,我竟會喜歡上這種獨處的感覺。
确實,一個人看電影哭的時候身邊沒有人可以安慰,但我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感受電影中人物的一颦一笑;一個人去吃飯雖然沒有人可以分享食物的美味,但是能享受飯桌的一片恬靜。也确實,一個人走在陌生的街頭會擔驚受怕,三步一回頭,但我可以肆意感受耳邊徐徐而過的微風;一個人的想法是難免片面,沒有人與你頭腦風暴,但偶爾的想法和點子卻能讓我熱血沸騰。當我感受到這些,我就明白,孤獨,從來都不是一種極其糟糕的情緒感受,它在不同的角度,在以不同的方式滋養着我,守護着我。
是的,我很享受孤獨的感覺,但我并不是喜歡孤獨,我是喜歡獨處。出社會以後,就更能清晰地明白,身為社會人,我們很難孤立他人而生活。你會有領導、會有同事,還有那些一頓飯的交情。你沒有辦法拒絕,哪怕心裡有千萬個不願意。偶爾覺得心裡委屈了,一開始興許會跟家人朋友去傾訴。後來你可能會做點什麼來放松自己。到最後你會覺得這根本沒什麼,很多情緒,心髒已經學會主動拒絕大腦發送的悲情分子而變得理性了。很多人說,這是每個人的必修課,是成長的見證。在我看來,不過就是見多了,也傷過了,自然就看開了。
18歲的我,以為孤獨不過是一個人去做一些想兩個人一起做的事。多年後,我才明白,真正的孤獨,不是一個人做着想做的事,而是和一群人做着想做的事,你卻覺得自己不屬于這裡。如今的我,已經進入了人生的又一個階段,我還擁有滑嫩q彈的肌膚和清澈動人的眼眸,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稍有風吹草動就驚慌失措的姑娘。我依舊會享受獨處的光和熱,但也能接住孤獨的風和雨。
後來的生日,我便沒什麼印象了。除了每年固定增長的年歲提醒着我時不我待以外,其它時候,都在羨慕童真。畢竟,小孩子才想快點長大保護媽媽,大人都想媽媽永遠年輕漂亮,不要變老。
可是……
回到過去,是我們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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