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漢末的名醫華佗,曾制出過一劑名喚‘麻沸散’的藥物。這種藥能令人在保持部分神智,并行動自如的狀态下,短暫的喪失痛覺,有了它就能解決許多治療時産生的不便。後來華先生被魏武帝請去治療其頭風之疾,先生遂提出以此藥麻痹全身,再行破皮、鑽骨,開顱切除病竈,以根治頭風的方法。”
在場衆人都沒少聽華神醫的事迹,可聽說他的治療手法,想到皮開肉綻骨斷血湧的場面,都不停搖頭罰感不可思議。“遊頭兒,怎能這樣治病救人的,頭上骨頭都破開來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哪裡還有能活的理,您且少聊這些沒影的事了。”
“别打斷,這故事倒是有趣,且聽遊頭繼續說下去。”喜讀話本的柳長青,一下對這故事産生了興趣,便出言催促遊鶴鳴繼續講下去。
遊鶴鳴以手為斧,作出劈向頭顱的動作,旋即搖了搖頭道:“你們尚且不信,多疑的武帝,自然也不會答應的。魏武帝仔細思考後,懷疑華佗名為救人,實為害命,便下令關住了華佗,沒多久又把他給殺了。華先生不願一身醫術就此失傳,便将自己所著的醫術,留給了牢中獄卒,這劑藥也這樣流傳了下去。”
張永年看着對面肥碩壯漢盡力掙紮,卻因身體以我保護漸漸不支的模樣,緩緩補充道:“坊間傳聞這藥方後來被河内司馬家給得去了,司馬家以此改良出了能長期起效的新藥,并以此作為武器,替其訓練出了過百不畏傷痛的精英死士,最終以這批人配合三千普通死士,發動高平陵事變,突襲控制住了曹魏皇室,才一舉某得了大魏的江山,最終吞并三國。某種意義上,司馬家也算是為華佗先生報仇了。”
“遊镖頭你是懷疑,這家夥也是被那麻沸散,炮制完的死士喽?”柳長青看着已然昏死過去的肥碩漢子,心底不由一陣發寒。
“咱們運的那卷東西,到底寫了什麼玩意啊,竟讓人不惜動用這麼多人力物力來争奪。要不還是快點趕路,把它丢給泗水派算了。”
“橫豎也隻餘下了四五十裡路,速度快些個把時辰就能趕完,不行就趁今晚動身吧!”張永年也跟着柳長青提議道。
“不行,夜晚行動的不可控因素太多,那天的兩個女賊,從她們所使得武功來看,應該是出身增山派的,她們最擅長的就是夜襲取物。萬一有一個疏漏被她們戳了蹩腳,咱們這些日子的功夫可就全白費了。”遊鶴鳴連續在那肥碩壯漢身上重要穴位紮了數針,又擇人将其用三道繩索扔上驢車控制起來。
“也好反正今天也挺累的,咱們就歇到明天天亮再趕路吧!”柳長青癱了攤手,無奈地轉身回去,和其他人一塊搭起了營帳。
晚間雖然是月明星稀的天氣,可不多時月亮便被雲彩給遮住了。柳長青雖然是少東家,晚間盯梢卻也未能享有特權,他反而要承擔更重要的任務。
時值四更天将臨,柳長青就過來和其他人換班了。“好香啊,今天的熏香味道有點濃啊,這味兒可真讓人舒坦得想睡覺啊!”
此時剛過春分,天氣乍暖還寒,夜間還有些許涼意未消,柳長青打了個哆嗦,又給嘴裡加了片薄荷葉,涼意沖上天靈,頓時克服睡意,重新來了精神。
淩晨時分最容易打盹,也是增山派最喜歡的行動時間。柳長青終究是個大小夥子,連續站了半個多時辰的崗,精神難免有些許懈怠。隻一個不慎的功夫,一抹黑影已悄然潛入到了營帳裡。
那身影苗條纖細,修長的雙腿肌肉被貼身的衣物勒得緊實,展現出豐富的青春氣息,胸前與臀股之間,難掩女性的曲線特征,分明是個身材婀娜的年輕女子。來人在幾個地方翻找了一會兒,始終沒有收獲,又打算換個地方尋找。
來回巡視的柳長青此刻正巧來到此處,二人僅隔着一道薄薄的帷幕,女子盡量遏制呼吸與動作幅度,降低被發現的可能。
不知為何,柳長青還是慢慢湊近了上來,仇月凝吓得屏住了呼吸,如果有可能,她甚至願意連心跳的聲音,也給降到沒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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