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許法光在街市酒樓宴請李靖一行。那少年是許法光之子,名叫許紹,确實想拜虛雲和尚為師,但虛雲再次婉拒。
席間,袁守誠喝得興起,為許紹面相,稱他可為一州刺史。許法光仕途不順,十年間輾轉三縣仍為縣令,當即也請袁守誠面相。袁守誠略一思忖,言許法光亦可為州刺史,且不出三年即可到任。許氏父子大悅。
飯後,許法光備了四匹良馬。袁氏兄弟一人一騎,虛雲和尚一騎,李靖和孤星共乘一騎,從萬川渡江,往阆中而去。
一路曉行夜宿,經開州(今重慶開州區)、通州(今四川達州市)、巴州(今四川巴中市),行程一千餘裡,抵達阆中。千裡行程,若在北方平原縱馬馳騁,一日一夜可達。然而在這巴山蜀水之間,道路極其難行,且沿路有蠻人騷擾。幸好袁守誠通蠻語,省去了不少麻煩,但即便如此,也用了四日方才進入阆中古城。
一路行來,李靖逐漸知悉袁氏兄弟和虛雲和尚救助因由。袁氏兄弟屬成都人,先祖曾出川為官,袁玑做過梁州司倉(八品,主管錢糧),不得志,回鄉後在青城山習武修文;袁守誠精通術數,自幼在青城山修道,星象占蔔都有獨到之處。袁玑有妻室,無子;袁守誠自幼修道,沒有娶妻。虛雲和尚從小跟随異人學鑄造,中年出家,平日在阆中護衛張飛陵墓,有時行腳挂單,性情豪放,酒肉不禁。三人均為孫思邈好友。
受孫先生所托,三人共同演了一出戲——由袁守誠獻奇技、袁玑配合,虛雲和尚則趁亂抱走孤星。孤星當時隻覺身上一麻,便失去知覺,隻因虛雲和尚手法精準。袁氏兄弟配合得天衣無縫,那吞食刀劍之術自然設置了機關,而盜走李靖五片金葉子則是妙手空空手法。自然,這些法門對蜀中奇人而言,如同樵夫砍柴、漁人捕魚一樣簡單。
四日之中,李靖觀察到孤星身上發生了明顯變化。首先是恢複了孩童的活潑好動,交談也變得多了起來;其次是與袁氏兄弟相處極為融洽,特别是袁玑眼裡的關切之情時刻存在。孤星先前還與李靖一起,後來幹脆與袁玑同乘,山道上常常傳出這爺倆的笑聲。
在巴州客棧用飯時,孤星竟然主動為袁玑盛飯夾菜,讓這老頭樂得合不攏嘴。虛雲在一旁打趣,說袁老大膝下無子,不如收小星為義子。李靖問孤星是否願意?孤星搖頭道,不做義子,要做就做真兒子。虛雲哈哈大笑,說這兒子還有真假?袁守誠接口道,自然有真有假——袁家無後,嫂夫人過了生育年齡,家兄懼内不敢納妾,而我此生修道煉丹不會娶妻,袁家需要承接香火之人。袁玑當即表态願收孤星為子,待到了阆中請孫先生首肯、作證。
于是衆人大悅,上馬直奔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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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中城地處大巴山脈、劍門大脈與嘉陵江水系交彙處,龍、穴、砂、水齊全,城廓三面沿江,山勢四圍,煙霞萦繞,氣象萬千。孫思邈的客居之所,正是虛雲和尚的張家老宅,位于城西張飛墓旁。
院内松柏勁拔,冷氣森森。一名清瘦的青衣漢子正在院中打掃。他身着道士袍服,面色蒼白,鼻孔朝天,淡眉象目,青唇紫須,看起來隻有三十餘歲,但頭發已是白多黑少。他握緊笤帚,腳步輕盈,似乎怕傷着了蝼蟻,就連那些枯葉也都有序聚攏,不見一粒塵埃或葉片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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