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钰踩着泛白的卵石走過來,腳底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在她的身邊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然後轉頭去摸她的臉頰,語氣擔憂地問:“失眠了?”
他的眼底和她一樣,都布滿紅血絲。
“你怎麼也失眠了?胡書記又打鼾了?”她一晚上心緒不甯的,沒注意隔壁的動靜。
“打鼾倒沒什麼,主要是睡不着,躺下東想西想的,一眨眼,天就亮了。你呢,怎麼也睡不着?”趙钰目光溫柔地看着她,指腹來回摩挲着她冰涼的臉頰,試圖給她增添一絲暖意。
她覺得癢,就抓住他的手,把臉頰貼在他的掌心,輕輕地蹭了蹭,她看着他的眼睛,輕聲說:“我和你一樣,胡想八想的,就睡不着了。”
盡管她說得輕松,但趙钰還是在她的眼裡捕捉到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趙钰眼裡的光芒一閃,已然猜到她清晨坐在這裡丢石頭的原因了。
唉。
他的姑娘啊。
又在偷偷傷心了。
他伸臂把她攬在懷裡,親吻她的額頭。她緊張地朝四周望了望,掙紮着,“你快放開。等下被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難道我們見不得人。”趙钰不肯放手,反而把她緊緊攬在胸前,她推了幾下推不開,也就由他去了。
許是此刻心裡正脆弱着,她覺得累了,也厭倦了在外人面前僞裝自己,明明内心痛不欲生,卻還要在外人面前故作堅強。
她把臉埋進他的胸口,閉着眼睛,呼吸着他身上的氣息。他的身上總是帶着一股森林的味道,春日裡茂密的森林裡,那種混合了陽光和雨露的味道。
這個英俊的男人是她的愛人,她愛的人,他懂她眼裡心裡每一次細微的變化,并與她的痛苦和煎熬時刻相連。此刻,在洛水河畔,他們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她聽到他歎息着說:“傻瓜,以後心裡難受就和我說,不許再折磨自己了。”
好。
她牽起嘴角微笑。
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她不需要再僞裝了。她可以做回自己,做回那個受了傷會哭,跌倒了會痛的真實的徐連翹。
在他面前,她隻是一個被愛着的女人,一個痛苦被他分走一半,可以觸摸到幸福的幸運兒。
她可以幸福呢……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躍起一條金色的鯉魚。
“快看!魚!”趙钰驚喜地指着躍出水面的魚,提醒她。
她怔怔地望着水面上的魚,腦海裡卻浮現出小時候的自己,比小楠還要小的一個小人兒,被已經成年的哥哥牽着手,随他去洛河邊摸魚時的情景。
那時的天瓦藍瓦藍的,沒有一絲雲彩,樹木綠得像是能滴出水來,也是這條河,被扣着黃草帽的她坐在河邊,看着哥哥站在齊腰深的水裡,觀察河水裡的動靜。突然,他一個猛子紮進河裡,不多一會兒,水面上波浪翻湧,哥哥從水裡鑽了出來,他雙手舉過頭頂,手裡竟抓着一條脊背發紅的大魚,沖她開心地炫耀:“哥抓到魚了!哥厲害不!”
她拼命點頭,喊着哥哥你真厲害,跳着腳給他鼓掌。
哥哥就笑,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說:“翹翹,哥回去給你炸魚吃。”
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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