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為什麼?我,我還能幫您”
“是我犯了什麼錯誤嗎?還是您覺得,我不适合我會努力改正的!我”
老人搖了搖頭,捂住年輕人的嘴,抓住他的肩膀
“這不是你的問題人與人能夠相遇,就是一件好事。更何況你是個相當不錯的徒弟,老夫沒有任何不滿。”
“那麼,師傅”
“隻是,你要學會明白,在這個世上,有相遇就意味着會有離别。該告别的時候,就要好好的告别啊!你是個孝順的人,也是個懂事的人。這三年,你沒少給老夫端茶送水,鞍前馬後的照顧着。老夫相信,像你這樣德才兼備之人,必然能有所成就。希望你日後别忘記了老夫,别忘了老夫教你的這些手藝啊!”
男人咬住嘴唇,用力的點頭
“師傅,您放心!我這輩子,一定會時刻謹記雕刻術的技巧,堅守雕刻師的品格,絕不會辜負您的恩情和期望”
老人笑了笑,從衣服裡掏出一尊樹形雕像,交給年輕的男人
“我放心!作為告别的禮物,你把這個拿去吧。聽好了,小子,這尊雕像是北方獵人們的護佑者,山林的主宰者,偉大的bayaqaa(白納查)的雕像!獵人們正因為崇拜他,才得以在進山後能平安歸來。你可要好好珍惜他!以後你上山下山,也别忘了求他護着你!”
“謝謝,謝謝師傅”
年輕的男人雙手接過雕像,緊緊的帖在胸口。老人則再次露出了微笑,便轉身離去了。
“pa,pa-pa”
雨還在下着,噼裡啪啦的雨點不斷在落到他的頭上。他絲毫沒有察覺,隻是默默的流淚,隻是回想着這三年的一幕幕,心中感慨不已。從前這三年的事情,還有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都将是他一生銘記之事。
“我一直,都将這尊雕像珍藏在身邊。或許真如師傅所言,這雕像能夠護佑人在山中不受侵害。我每當上山下山之前隻要向這雕像跪下祈禱,在山中都能平安無事”
詛咒不斷的在他的身上蔓延,鼻孔嘴角流出更多的鮮血,皮膚也開始老化,變得僵硬,顯然已經活不長了。
“咳咳,呼”
他虛弱的躺倒在地,充血的雙眼滿是落寞,已然沒了之前勇武強大的樣子。
“雖然,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這麼快啊哈哈。”
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平靜的回憶着以往的事情
“我這一生啊,都在雕刻。我雕刻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動物,我總是把他們雕刻的很細膩,很靈性。人們都說我雕刻的和真的一樣。隻不過,對于從未見過的生靈,我隻能模糊的雕出它的形狀,卻不得神韻。我盡力了。”
“或許命裡注定,我就到此為止了。那位老師傅,應該還有幾位愛徒,能孝敬他的晚年生活。我們的長老,也有不少比我更有能力的人照顧。我這一生,沒有多少遺憾,沒有,多少”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鐵青,眉頭緊皺,又忽的瞪大了充血的雙眼,呼吸變得很急促,口中咬牙切齒。
“不,不行”
他用胳膊肘支撐着地面,強挺着坐了起來,看向辛六原和周星昊二人
“喂,辛六原,周星昊!我想和你們談一件事情。”
辛六原說:“什麼事情?”
“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殺了那個巫醫。殺了那個,沒有任何榮譽感,沒有任何恥辱心,自以為是的死矮子!他,就是個毫無為人原則,毫無敬畏之心的敗類!有辱我族之人的名聲!我想在,死後的世界,親手把他那罪惡的靈魂,雕刻成醜惡的牲畜!”
說罷,男人從胸口上掏出[不明雕像]的一角。
“為此,我願意,用我最珍貴的阿釋那可汗的雕像,作為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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