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寶,念你追随我多年,而且這次隻是初犯,今天我就不收你的命了。”張元奎蹲在地上,往旁邊錘子上敲了敲手中的大煙鬥,繼續說到:
“我知道你報複心很重,你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應該也知道這世間有一種人跟咱們不一樣,那劉老頭就是那種人,我勸你别去找那小子麻煩了。”
錢德寶躺在地上喘着粗氣,他的左臂已經被卸掉,兩條雙腿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曲着。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姓張的對那劉先生畢恭畢敬!不過,你還是小看我了!
他痛苦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之色,眼睛中滿是怨恨。
……
面人劉給楊充換了一床幹淨的被褥,就讓他躺在床上。
楊充也好奇得看着眼前眼前的這位老者。
當初看一人之下的時候,面人劉師傅的表現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神乎其技的易容技能幾乎騙過了三一門所有的人。
在楊充心中,面人劉的能力雖說可能比不上八奇技之一的雙全手,可相比于全性域畫毒的能力,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你知道我是異人了?”面人劉看着楊充,饒有興緻開口道。
我不僅知道你是異人,而且還是全性妖人!楊充點頭。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買下你?”
“要麼是想讓我當你兒子給你養老,要麼是想讓我傳承下你的手藝。”
“你這小子倒是聰明!沒錯,我不需要你當兒子,我是想找個傳人,你可願意學習?”
“自然是願意,可你怎麼就敢教我,不怕我是個白眼狼?”
“哈哈哈哈哈,敢買你我就敢教。不過,如果在修習過程裡,讓我發現你有問題,我随時會廢了你,或者殺了你!”
這面人劉說話舉止倒是坦坦蕩蕩,也不拐彎抹角。
楊充忍着傷痛爬下床,跪在地上。
“拜見師父!”
面人劉先是教了他基礎的運氣功法,還說等他築基之後,就會傳授他自己的絕技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除了修煉、養傷,楊充其餘時間基本上就是在面人劉身邊看他捏面人。
面人劉也沒給他安排什麼重活。他每天除了教導楊充,基本上一直在捏面人,仿佛他生活中隻和面打交道。
每逢鎮上趕集,他也會拿着捏好的面人去鎮上賣,每次滿滿一籮筐的面人,回來的時候已經賣的一隻不剩。
楊充每天都會按照面人劉教他的手法捏一個面人,這是面人劉給他的作業。
第二天他會拿着自己涅出來的面人,給師父看。就算他涅的再不好,面人劉也從來沒有責罵過他。隻是耐心的給他指點。
“咱們這一技藝沒什麼捷徑,就是多捏多總結。”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個道理楊充當然明白,各行各業都是這樣。
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楊充涅的面人從一開始的“沒有人樣”,漸漸變得有了人型,最後變成現在的能看了。
楊充看着自己手中的作品,覺得自己現在就算去路邊擺攤,也餓不死了。
可跟師父的面人一比,那還是雲泥之别。
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家裡來了客人,是一男一女,都是中年模樣。男的手中拎了一隻雞,女的提了一籃子雞蛋。
兩人看起來不像是夫妻。
“劉先生!我又來了。”男人聲音洪亮且粗犷。
看見楊充在這裡,男人明顯一愣,接着笑着詢問道:“這位可是劉先生收的徒弟?”
沒等楊充回答,面人劉就領他們進了堂屋,關上了門,并囑咐楊充去不要進來。
楊充去屋去練習捏面人了。
他隐隐已經猜出來那兩個人是什麼人了。
不知道他們來找師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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