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你和‘老師’唯一的聯系被剪斷了,世界上能和你一起記得‘老師’過去的人沒有了,你的‘老師’又消失了一部分……
其實我從沒想過徹底赢他,或者把他從你腦海裡抹掉,但是現在在這裡的,哪怕是這樣的我,難道不能成為讓你依靠着存活的理由嗎。
這天上午安排得緊鑼密鼓,火化,下葬,立碑,申桐光都拼了命地打起精神來處理,骨灰瓷捧在他手裡,一直到幹活的人挖完坑他才肯交出去,就埋在許知行的旁邊,阿姨早在好幾年前就安排好了。
把土坑埋平後他們走到旁邊結工錢,留下章宇航獨自站在那裡。
比起夏日的勃勃生機,現在已是漫山遍野的蕭條,打着卷的黃葉在風中飛舞。這是章宇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許知行,對方嵌在四四方方的相框裡,在他來說幾乎有種遊刃有餘的赢家姿态。
“雖說死者為大……”章宇航蹲下來,停頓片刻才眯了眯眼低聲道,“你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這是最後一次了,你讓他這麼難過。”
他目光陡然變得很兇,可那些戾氣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很快便消散,他直起身問申桐光:“都弄好了嗎?”
“嗯。”申桐光嘴唇都蒼白得沒血色,“我們回去吧。”
“不多待兩天了?”
申桐光搖搖頭:“房子還剩幾周到期,裡面也沒什麼東西,鄰居家阿姨領養了大黃,我以後再來看他們吧。”
這些事情是一方面,另一邊他也惦記章宇航複習的事情,不好拖着他。
章宇航嗯了一聲,伸出手牢牢牽住他,兩個人并肩往山下走,落葉在腳下松脆地響。
回去的車程申桐光睡得天昏地暗,完全像個徹底放光電池的機器人,章宇航中間停車去休息站上了個廁所,回來看看他還那麼無知無覺地睡,眼睛周圍都紅通通的,又歎口氣跑去超市買了個脖套,給他戴着睡舒服點。
路上他一直在想些有的沒的,覺得一個活生生的人走了,的确可惜,但心底又覺得替申桐光松口氣,畢竟少了份虧欠,哪怕是申桐光自願背負的。
申桐光活得太累了。
回到小區的時候,章宇航遠遠就看到有個人在他們樓下晃蕩,嘴裡叼着煙,一點通紅的火星上下擺動。
他隻看了一眼,沒多想,停好車才去叫申桐光。
申桐光半夢半醒的,一點精神都沒了,章宇航貼在他臉邊問:“還能走嗎?”
申桐光軟軟地垂着頭不說話,他就幹脆伸手把人的胳膊勾自己肩上,一用力扶起來往樓棟走,另一隻手搭在申桐光腰上,是很親昵的姿勢。
站在樓底下抽煙的男人看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刷小視頻,擦肩而過時,他忽然大聲道:“等等!”
章宇航皺了皺眉,轉頭看向他,申桐光忽然在他懷裡掙動起來。
“哎,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這不是我們光光寶貝兒嗎?”齊敬文幾步繞過來,挑着眉毛咧嘴笑,“怪不得那麼多天不回家,原來又找了個野男人啊?我操,還瞪我,看着勁勁兒的,他給你多少錢花?得把你屁股都插爛了吧?”
話音未落,齊敬文瞳孔驟然放大,一道兇猛的直拳撕裂空氣,狠狠撞在他臉上!
第35章寶貝,燙死我了
靜夜裡,指骨打在肉上的悶響令人駭然,齊敬文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後跌倒,而身上的人粗喘着,擡手繼續往他臉上招呼。
“我操你……你瘋了嗎!”齊敬文一邊格擋一邊怒吼,“你手不要了?”
章宇航也震驚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看着申桐光就像失去理智一樣拼命擊打着那個人,毫不懷疑如果地上有把刀子,申桐光會撿起來直接捅進這個流裡流氣的男人胸前。
他把申桐光拖起來的時候,申桐光還在掙動,雙眼赤紅,好像頭瘋掉的小牛。
齊敬文邊罵邊擦着嘴角的血爬起來,怒極反笑:“你男人還真愛你,他知不知道你曾經有過那麼一段啊?喂,那邊的,你命硬不硬?小心被他克死喽,畢竟不是第一回。”
申桐光被那個詞戳到脊梁,整個人猛地抖了一下,咬住嘴唇,氣焰減退了,仍舊憤恨地看着他。
“别操心我了,我看你的命太軟。”章宇航冷冷地對他說,“早點去廟裡上柱香吧。”
“嗨呀,”齊敬文聳了聳肩,“我得收了賬才有那閑錢啊。”
“我不會給你錢了!”
申桐光突然大吼出聲。昏黃的燈光下,他那張清秀的面龐已經有些扭曲,“阿姨走了,我再也不怕你了,你要打官司就打吧,明天去法院我也無所謂,利率超過百分之三十六的部分,我再也不會掏一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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