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林占愚的心卻因此生疼了一下,魏青筠的臉色也變得很差。
喬鯉趕忙岔開話題:“你們現在就靠着撂地出活讨生計嗎?”
魏青筠點點頭:“主要是還帶着個孩子,抽不開身。”
“孩子好啊,孩子是希望,有希望就有未來。”喬鯉望了一眼魏學頤,輕輕歎了口氣:“那你們是打算一直待在廬江縣?”
“是啊。”魏青筠與林占愚對視了一眼,解釋道:“在這兒好歹還能多少幫着提一提你們的士氣。”
“是你們?”喬鯉猛地想起了什麼:“自打前陣子來了廬江縣我就一直聽人說,有兩個街頭賣藝的可不簡單,出的活裡常常引經據典,不止打趣逗樂,還借古說今。”
“過獎了。”魏青筠擺擺手:“比不得你們真刀真槍地上戰場。”
“魏哥,你這實在過謙。”喬鯉招呼林占愚再湊近些:“我給你們說個好去處吧。縣城東邊有家吳記菜館,掌櫃的吳老二是我們的朋友。你們若去他店裡出活,他肯定歡迎。”
“行,”魏青筠點頭應下:“下午我和占愚去看一看。”
喬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破本子,從上面撕下一張紙,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部隊番号:“去了把這個給他,就說咱們是老熟人。他警惕性可高了,不這樣未必願與你們推心置腹。”
魏青筠接過紙條:“小喬師弟,多謝了。”
“客氣什麼。”喬鯉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見外。”
林占愚在旁邊聽着看着,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他很多年都未曾勘破的事:原來當初那個除夕夜裡,小喬師哥的傷竟是因着這樣的緣故。
喬鯉又與他們說了許久,直到時間快到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去。把他送走之後,魏青筠便帶着林占愚和魏學頤去了城東的酒館。
“小夥計,”進了屋,魏青筠沒廢話,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掌櫃的在哪呢?”
“喲,魏小哥。”自打上次一病,林占愚的身體一直沒能恢複到從前,魏青筠舍不得讓對方勞累,遂攬下了大部分的生計壓力,不過天天出活也為他帶來了好處,這讓他在廬江縣漸漸小有名氣。
夥計認得他:“兩位稍等,我這就給您喊去。”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就從後院走了出來:“什麼風把魏小哥吹來啦?”
這家店鋪的布置極為簡單質樸,門店裡除了櫃台便隻有幾張木質的桌椅。這會子過了飯點兒,夥計把屋裡收拾得一塵不染,看起來還算寬敞。
陽光從木窗照進剛擦過的水泥地上,顯出了幾分在這個世道難得的安甯與暖意。
魏青筠沖他笑着點頭,而後把喬鯉留下的字條遞過去:“我倆跟小喬同志是故交,是他跟我們提起您的。”他輕聲笑道:“小喬同志說您是他們的朋友,還說若是我們來您這兒出活,您肯定歡迎。”
“原來如此。”聞言,吳掌櫃也笑了:“我早聽說過您二位,就是缺個結識的契機,這倒好。”
說着他卻有些為難:“現在這樣的時候,我手頭也不寬裕。這樣吧,你倆每天晚上在我店裡出活,我供給你們還有這孩子吃住,跟店裡的夥計一樣。白天你們還可以幹原來的活,我就不另外給你們錢了。怎麼樣?”
這話讓林占愚格外驚喜,因為這意味着他們終于要結束流離颠沛的日子,不必再四處尋住處,而是有了一個固定能落腳的地方。或許可以再進一步,他們将要有一個可以稱作家的安穩居所。
他和魏師哥對視一眼,發覺對方也是同樣高興。魏青筠立刻笑着應下:“掌櫃的,您的恩惠我們哥倆記下了。”
他們就這樣搬到了吳記菜館。等到快入冬的時候,喬鯉所在的部隊又一次離開了廬江縣。
走之前他們哥仨在菜館裡吃了一頓,林占愚才知道他小喬師哥是要往西去。
“這陣子一天比一天冷,你少出門。”上次冬天林占愚病的那一場讓魏青筠格外後怕,這回一入秋他便不再讓林占愚到處亂跑:“我今天帶學頤出去做身衣裳,你好好的。”
林占愚其實很想反駁,但他說不出什麼。每天早晨他照鏡子,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看起來身體虛弱得很。
青年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于是待魏青筠出門後,他走到後院,對正在劈柴的夥計說:“大哥,讓我幹點兒活。”
“你還是好好養身子吧。”夥計沒敢把斧頭給他:“你要是累着了,魏小哥回來得找我算賬。”
“我這麼年輕,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總被你們照顧,不像話。”若是放在從前,林占愚早就不樂意了,可如今他再也沒了那樣的氣性:“大哥,你讓我多活動活動,也是對我身子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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