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便雅辛托斯住得偏僻,一路上還是撞見零星幾個家庭正以上戰場一樣的架勢,闆着臉向試煉場進發。
這畫面又莫名戳中了雅辛托斯某個詭異的笑點,以至于他嘴角挂着笑走了好一段路,直到途徑橄榄林時,在林中不經意間望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嗎?”細碎的談話聲繞過橄榄林傳來。
那襲年歲老舊、洗得褪色發淡的紅披風移動了一下,從橄榄樹粗壯的樹幹後露出一角。
“?”雅辛托斯意外地挑了挑眉。
回到斯巴達以後,奧斯将軍就基本沒出過軍營,這還是自父親私殿前碰面後,他第二次遇見兄長。
他下意識地想了一下,最近有什麼事需要兄長出軍營,接着反應過來,今天是第二場試煉,就連國王都會到場觀看,兄長會離開軍營就很正常了。
雅辛托斯的腳步頓了一下。
姑且不論他們兄弟之間冷淡的關系,奧斯似乎正在和人講話,這會上去打招呼多少有點沒眼力見,于是他也僅僅隻是停頓了一下,便收回視線,準備繼續趕路。
帶着暖意的風吹過,将橄榄林中的隻言片語送入耳中:“……雅辛托斯,你……有毛病?”
“……?”雅辛托斯緩緩駐足。
林中正在對話的人更換了一下角度,從樹與樹的間隙中露出半張臉。
這張臉雖然不太熟悉,但雅辛托斯也認識,是兄長在某次戰役中結識的摯友。
這位朋友年長奧斯一歲,有着和奧斯一樣的境遇——父親是斯巴達某個古老家族的一員,母親卻是黑勞士。
同樣是摩塔克斯,同樣是被指揮官派遣去敢死隊,兩人背靠背一起浴血奮戰過,結下深厚的友誼是順理成章的事。曾經雅辛托斯的母親還在世時,奧斯還曾帶過這位朋友回家聚餐,那時候在餐桌上介紹過朋友的名字,雖然時隔舊遠,但雅辛托斯隐約記得,似乎是叫“阿蘭”。
阿蘭和奧斯所站的位置離小路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能聽見隻言片語已經是極限,雅辛托斯看了看日頭,大概算了下時間,還是閃身潛入橄榄林。
為了方便試煉,他今天沒穿戴紅披風,簡樸輕便的衣着為悄然靠近提供了條件。
“……你有什麼好擔心我的,能夠被選中,成為這一屆代表斯巴達趕赴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選手,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阿蘭的聲音和面容都比記憶中更成熟,隻有臉上那種讨人喜歡的、晴朗中帶着一絲蔫壞的笑容仍然未變。
如果不是提前認識,很難想象這樣生動的神情會出現在一個三十一歲的摩塔克斯身上。這個年紀的摩塔克斯,要麼被現實蹉跎得滄桑黯然,要麼就已經被無情的戰場吞噬生命。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阿蘭的實力。
即便如此,雅辛托斯聽清阿蘭的話後,仍舊不由得感到驚訝。
奧林匹克運動會代表着城邦的榮譽,元老院一向看摩塔克斯不順眼,又怎麼可能讓一個摩塔克斯代表斯巴達,站上奧林匹克運動會的賽場?
“我怕有問題。”顯然在這方面,奧斯和雅辛托斯持有相同的觀點,“元老院答應這件事,就像雅典讓女人代表雅典參加運動會一樣不可思議。他們也沒有舉行歡送選手的儀式,還偏偏選擇在今天——城邦上下都在關注試煉的日子,催促你們出發。你真相信他們說的‘對你的實力持保留意見,如果能赢,等回來了再補上凱旋儀式’這樣的鬼話?”
“……”雅辛托斯在樹後忍不住搖搖頭。
“你知道在這件事上,我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對吧?”阿蘭的笑容裡帶上一絲無奈,“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為摩塔克斯的權益做争取,現在元老院主動提出讓我參加奧林匹克,如果我拒絕,元老院就會趁機表示摩塔克斯擔不起責任,給了機會卻不把握,未來我們再想替摩塔克斯說話,他們可就有現成的話柄了。”
他頓了一下,又安慰道:“也不一定真有問題。元老院裡好歹也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将城邦利益置于維護自身貴族利益之上的。這個提案能夠通過,也經過了這些元老的同意,他們不會希望我作為代表斯巴達的奧林匹克運動會選手出問題。”
這話說的倒是有道理。奧斯和雅辛托斯一樣有點被說服了,舉步和阿蘭一起往林外走:“你自己小心。”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前進的方向正對着雅辛托斯的藏身處,雅辛托斯險險将腦袋縮回草叢,屏住呼吸的同時,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剛剛瞥見的兄長的神色。
在他的記憶裡,兄長一直是強大、沒有人能打敗的,奧斯也用赫赫戰績證明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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