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飯局也已經到了尾聲,李鴻章讓丫頭來撤走那些碗碟,然後邀請胡雲頂坐在旁邊喝茶道,“朝廷前幾日傳來的邸報,上面說貴州本來農業極不發達,叫做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人無三分銀。可萬萬沒想到的時,這看起來極為貧瘠之地,卻偏偏大适合栽培罂粟,看來老天也并沒有完全厚此薄彼。”
“是的,由于進口鴉片的價格太過于昂貴。現在各省煙民的強烈呼籲下,開始改種罂粟,生産土煙。”胡雲頂道,“恐怕這樣下去,一旦遇到災年,後果不堪設想啊!”
李鴻章點點頭道,“的确是啊,我也深知這鴉片煙如此發展下去,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不過現在國家缺錢,需要這鴉片貿易征收的高額關稅,用來充實财政。給各級官員,還有士兵發工資。我們國家還要建設這,還要建設那的,也必須要花錢啊。”
胡雲頂很理解李鴻章的心情,也跟着道,“中堂大人說的也是,我曾經到貴州一個地方去考察過。那裡的老百姓吃飯都吃問題,還是原意種罂粟,就是貪土利潤高。我了解到的信息是,同一塊土地種植罂粟的利潤是種小麥的4-6倍,而在雲南,罂粟的季的收入幾乎等同于地價四分之一。在這種高額的利潤驅使下,農民自然忘記了民以食為本這個千年古訓,而是瘋狂地種鴉片。”
其實這換到如今我們的生活中,也不難理解。比如說前幾年房價上漲的時候,有些人月收入隻有幾千元,都膽敢借幾十萬,甚至幾百萬或幾千萬去買房,買商鋪。結果如今負債累累。
李鴻章說,“陝西巡撫劉蓉前段時間來信說,陝西下面有些府州,地處偏僻、商業也十分凋敝,有時候街市場上連幾家賣食貨的商店都沒有,但是公開販賣鴉片的倒是不少,且“一角錢可以買到好幾口煙土,真物美價廉。”
“劉蓉在信上說,真是天下奇怪,陝西雖然貧窮,但是所積存的鴉片可供全省用15-20年。陝西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鴉片。”
李鴻章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且行且珍惜吧。”
而在江記魚莊内,李海濤他們頓飯吃得那是相當愉快,其實吃飯最重要的是心情,心情好,哪怕一頓普通的家常菜,也可以吃得活色生香,心情大好。比如說,李海濤他們吃的這頓魚,其實就是很普通的河魚。但是林曉靜大仇得報,知道李秀成被處決了。她認為這是天意,四年前與父母和哥哥,到了這裡吃魚,當時一家人其樂融融。但是彈指一揮間,四年過去了,物是人非。
“夫君,你說我在這裡吃魚的時候,居然有報童送來李秀成被淩遲處死的消息,是不是上天的故意安排?”林曉靜道。
“當然是上天的安排。”李海濤道,他摟着林曉靜,面朝着黃浦江,江風吹來,帶着江上的魚腥味,讓人頭腦十分清新。
“其實我本來是不相信命的,我一直認為,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要改命隻要自己去奮鬥就行了。去年八月的時候,就有一位上海灘很知名的大師,說是北宋邵雍先生的幾十代孫,得到了他的真傳,給我算過命。”林曉靜道。
“怎麼說的?”李海濤問道。
“其實到了上海之後,我幾乎沒有向任何人,說起家族過往的事情。”林曉靜看着江景,目光變得深邃且悠長,仿佛沉浸在往事當中,“但是意想不到的是,這位大師,把我們家裡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包括我家裡的多少,我父母和兄長去世的時間,以及是什麼原因去世的都知道。”
李海濤摟着林曉靜,美女入懷,溫柔似水,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直入鼻腔,讓人感覺到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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